“有人出来了!” 出来的是老先生,他被一位巡警搀扶着,满脸冷汗,唇色发白,刚出了门他就坐在了门口的石台阶上,痛苦地喘息着。 片刻后,当他缓过气来,立刻指向了森切夫人:“你是一位恶魔,女士,你是恶魔。” 他的修养让他没办法咒骂出太肮脏恶毒的词语,只能反复地说着“恶魔”。 “您看见了什么,赫布斯特先生?” “发生什么了,赫布斯特先生?” 很多人立刻垫着脚尖朝前挤,组成人墙拦住他们的警察被挤得连连后退。 老先生摆了摆手,过了一会,他杵着膝盖站了起来,走到可怜的死者身边,对着她鞠躬:“神会处罚罪人,会给无辜者以公正的。” 老先生为乌里克小姐重新盖好了被单,然后便站在了她的身边,就如一位护卫的骑士。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其他人也走出了房间。另外一位巡警搀扶着微胖的中年先生,他比老先生的情况看起来只是稍好,但同样满头是汗,眼中含泪:“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魔鬼?!你该下地狱,女士!” 他们发现了什么? 从进门开始,那房子的情况就不对,太整齐了。 紧挨着门口有一个放着花瓶的小桌,那上面的花瓶位置都没有挪一下,门厅里会客的椅子也都端端正正地围绕在桌子旁边。 假如家里突然发生了自杀情况,有人危在旦夕,匆忙急迫中的一家人,连家具都不会碰歪? 上楼之后,本该是乌里克小姐的房间,放着的却是森切夫人的衣服——乌里克小姐比森切夫人要高半个头,而且身材苗条,森切夫人的身材则丰满很多。 然后,达利安说:“我发现了另外一个地方有些不对。”其实他是用闻的,而且一进来就发现,并且与奥尔对了眼色。 他们回到了一楼,打开了应该是一楼盥洗室的地方,这里边倒是没有什么味道,但景象却有些吓人。马桶旁边的地面上放着稻草的床垫,一边的墙上钉着一副脚镣,有一面墙壁上都是用血写下的计数符号,还有血手印,一根横杆,四个竖道的那种。 房间里到处都是飞溅血液,这说明有人在这里被长期地殴打,房间的角落更有一滩还未曾彻底干涸的浓郁血迹。 刚看了一眼盥洗室内的场景,老先生就受不了了,必须出去透气。 中年人虽然一直坚持着没有离开,但也不敢踏近一步,他靠着门框,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房间中的惨况,只要有空就在胸口画一个圆祈祷,当他们要离开时,他吐气的声音重得像是一头牛。 一切很确定了,森切夫人和她的两个侄子有罪。 警局的马车已经过来了,犯人被押了上去,乌里克小姐的遗体正要被抬上去,那位老先生忽然叫住了奥尔:“请问,先生们,你们要如何安置柏特娜?” “我们会和教会联系,再从她的财产中取一部分,为她举行一场葬礼。” “那么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把这件差使交给我?我的妻子和儿媳会为她打理好,我会为她买一口棺材,她应该被安葬在她的父母身边……” “也算上我。”中年人擦拭干净了汗水也过来了。 还有一些听到的邻居,同样靠了过来。 第94章 “乌里克先生是个好人。” “我们应该多注意一点乌里克小姐的。” “可惜了,她还那么年轻。” “我们还要由法医为她验尸,请放心,法医怀着的是端正严肃的态度,我们只想更确切地了解真相,对乌里克小姐,我们绝对的尊重。但验尸之后,可以把遗体交给您。”奥尔顿了顿说,“我可以参加乌里克小姐的葬礼吗?” “当然。”老先生点了点头,“一切还要感谢您的发现。” 假如不是奥尔注意到乌里克小姐的异常,那乌里克小姐就只能带着不名誉的冤屈,被深埋地下了。至于乌里克家的财产,毫无疑问就要被那位森切女士霸占了。 老先生的长子决定跟他们一起回警局,并用最快的时间,把乌里克小姐接走。 奥尔回到警局时,法医已经在那等着了,他还穿着蓝条纹的睡袍。 “我已经听说了发生了什么。”法医先生对奥尔握了握手,“请放心,先生们,我会妥善地照顾这位女士的。”他叹了一声,“男人的力量不是用在伤害女性上的。” 老先生的长子对于法医是一位男士略有些不满,但在听到法医这么说后,他选择了沉默。 森切夫人和她的两个侄子被送进了审问室,奥尔没跟进去,对这种犯人,需要的不是他的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