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席的。 她爹张口想说话,被她阿娘一把子塞了一筷子菜进嘴里。 说是宴饮,其实就她们一家人。尤其屏退宫人酒过三巡后,她阿娘就打起一套拳给他们看,她爹则是难得勇敢地把她阿娘当成谏议对象。 然后不出意外地被她阿娘一拳打过去,结果她看到一向文弱的爹打得有来有回。 姜贽难得露出疑惑的神情:“岳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吗?” 还因为这一点以前没少被人套麻袋。 王可忆“啧”了一声:“装的。我爹说了,适当的示弱能激起爱人的保护欲。” “哦,这样啊。”姜贽点头。 原来王可忆是从这里学的装柔弱,说假话。 “嘶……”她撑起拐杖,拒绝姜贽的搀扶一步步走向王谢柳。 “再等等哈。”王可忆竖起耳朵好像是在听什么声音,等到钟声终于响起的那一刹那。 她知道春风又送来了新的一年。 “给,姐姐给你的红包!”王可忆把包好的红包递给她。 一旁的王家夫妇注意到这一幕,终于酒醒了几分,沈夫人从袖里掏出两份红包。 “来,这是给柳儿的。” “来,这是给阿忆的。” 最后沈夫人再从袖里掏出一份红包,“这是给……” 王可忆和王太师都吓得大惊失措,王太师担心沈夫人喊姜贽“狗皇帝家的瘪犊子”,王可忆则是担心她娘忘记姜贽的名字。 结果沈夫人居然笑得和蔼慈祥道:“这是给陛下的。” ……多虑了,阿娘还是很聪明的,毕竟是当过大将军的人。 姜贽接过红包,神情莫测:“谢谢岳母大人。” 等醉酒的沈夫人和王太师被王谢柳扶去偏殿歇息后,王可忆才终于去沐浴更衣上床睡觉。 但是姜贽好像很不满意:“你不守岁?” 守什么岁,他们俩都不是信鬼神的人,更何况别人是过一年少一年,但他们俩是过一年不多也不少的人。 “想睡觉。”王可忆裹住被子滚进床里面。 “真不守岁?”姜贽又问。 “你是因为没有我的红包生气吗?”王可忆戳穿他。 不只姜贽是她的肚子里的蛔虫,她也同样了解姜贽,知道他可不是在意守岁——小气鬼是没拿到红包吃醋咯。 “没有。”姜贽没听她的话,也直接盖着他的被子入睡。 然后他感受到枕头下某个硬东西,他伸手去拿,是一个红包。 打开红包除了小气的几个铜板,还有一封信,准确来说是四个字“顺颂君安”。 王可忆仔细观察姜贽的神情变化——这他还不得感动的热泪盈眶? 结果姜贽只是坦然收起红包,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他的红包递给王可忆。 王可忆打开,里面装了厚厚一叠银票,她明显对这个东西更上心。 只是姜贽见她完全忽略了红包里面的一封信,正想提醒她,就听见王可忆道:“我知道!是顺颂卿安,我早就记得了。” 毕竟姜贽上辈子每年过年都给她发红包的,只是她太笨了,上辈子从来没想过给他也发。 她怎么笨到这个都想不到,真是太可恶了! 所以,她才抄了这句话再改了改。 嗯,怎么不算是她的一片心意呢? “贽儿……”王可忆其实也不是很想睡,主要还是因为逗姜贽才这么早上床的。 “还有个红包你要不要拆?”王可忆凑近他道。 王可忆今天穿的是殷红色的薄纱里衣,她本来就生得肤如凝脂一身好皮肉,倒真的像是被红衣包裹的小红包一样。 …… 总之,岁还是守了。 — 灯会那天,王可忆和姜贽两个人是乔装打扮成寻常夫妻去的灯会。 王可忆贪玩,一个人东摸摸西瞧瞧,拿着傩戏面具就往姜贽脸上戴。 姜贽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王可忆也带上面具,这面具画的是恶鬼妖怪之类的,但也正借这凶物吓退其他真正的邪物。 “我们就是恶人夫妻啦!”王可忆故意学粗犷的声音,结果用力过猛被口水呛到了。 姜贽想笑但抑制住了。 总觉得现在笑出声的话,王可忆会打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