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抓住龙卿的手,坚决的摇了摇头,“不会饿死的。” 龙卿一愣,看着那只紧握自己手的粗糙小手,微微一笑,“是呀,有清茗在我怎会饿死?” 她说的温柔,加之首次私底下叫她的名字,嗓音有点低,尾音却是上扬的,听着就像在笑一般,事实上也确实在笑。沉清茗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原来这么好听,当即便臊红了一张脸,然而心肝蔫坏的某人却还在装模作样的补刀。 “对吧,既然清茗都拍着胸口承诺了,本着礼尚往来,我可就把我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你了。” 沉清茗的脑袋瓜几乎埋进胸口了,十根手指头绞在一起,恨不得抠出一个坑来,暗自嘀咕着:托付身家性命什么的,说的就跟……成亲似的。 经此一出,龙卿开怀不已,心情比沉清茗还要好上几分。她抓起板车的推手,脚下生风,走的飞快。 有了板车借力,行进的速度大大增加,约莫半个时辰后,她们顺利赶到了黑龙镇。彼时太阳已经高悬天际,正值早市高峰,镇上人来人往,大街小巷一片热情的吆喝声,热闹非凡。 走在陌生又拥挤的街上,沉清茗紧跟龙卿,小手一直抓着龙卿的袖子,姿态略显局促。眼睛却不住的四处张望着,开心溢于言表。 村里人家往往都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本就嫌少出远门,遵循男主外女主内的原则,妇人的生活圈子就更小了。正如三纲五常描述的那样,“女子,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可见不管处于哪个年龄层,妇人的生活始终如一,都是围着一家老小转。 在老沉家的时候沉清茗负责所有家务,顺带做饭和养猪,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桃花村,她对黑龙镇的认知基本来自那个无情无义的爹和母女缘分只有几年的娘。她的娘是镇上的姑娘,药材铺花掌柜的掌上明珠,家境殷实,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机会接触许多村里姑娘接触不到的东西,其中就包括药材。 说起药材,沉清茗不准备去外祖家打听,一来是她的父母已经离异,还是她爹忘恩负义在先,连带着她也被外祖家讨厌了,冒然过去只会徒遭白眼。二来她有龙卿了,她认为不靠他人,靠她自己也能让龙卿过上好日子。 沉清茗四处张望,寻找药铺,准备把鹿茸脱手再慢慢卖柿饼。村长建议她们去妙春堂卖,妙春堂是黑龙镇最大的药房,历史悠久,价格公道,是十里八乡公认的好药房。没有多想,沉清茗决定就去妙春堂。 来到妙春堂的时候只有一个小伙子在看门。小伙子原本在柜台上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视线撞上龙卿,竟是当场愣住了。 “你、你们是要抓药吗?”小伙子的双眼不住的瞄向龙卿,说话都有点结巴。龙卿的长相在小镇子里太过出类拔萃,高挑俊美,齐腰墨发,肤白如雪,虽然推着一车柿饼走在闹市区,但这份格格不入却更加衬得她不食人间烟火,只是站在那便叫人过目不忘。 “不是,我们过来卖药材,不知你们药房收不收?”沉清茗见小子直勾勾的盯着龙卿看,顿时有点不悦。她往龙卿的方向挪了一步,不动声色的挡住小子的视线。 小子也发觉自己失态了,讪讪的收回视线。沉清茗把竹篓拿出来,揭开遮掩的麻布,底下竟然放着两对鹿茸。小子眼前一亮,对沉清茗说:“姑娘是要卖鹿茸吧,我们药房收,不过我做不得主,两位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掌柜。” 沉清茗点点头。 片刻后,药房的掌柜过来了。对方是个体态敦厚的男人,生的膀大腰圆,走起路来却一点也不含糊,听闻有人卖鹿茸,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小子说你们要卖鹿茸?” “嗯,有两副,就是不知掌柜的能给什么价钱了。”沉清茗让了让,把鹿茸取出来让掌柜的查看。 掌柜的到底是常年和药材打交道,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便发现两副鹿茸的区别。其中一副呈红褐色,圆柱状,只有一个岔,枝顶钝圆,也就是俗称的“二杠”,这种鹿茸的品质最优。另一副的色泽就要暗淡许多,枝干也更细,有两个岔,断面可见部分骨化的痕迹,这样的鹿茸品质要差些。不过他此时更在意的却不是品质。 “不错,还是顶顶好的二杠花鹿茸,处理晾晒也没有伤到枝干,想必姑娘也是精通药理罢?”掌柜正说着,目光在沉清茗和龙卿身上游走一圈。 两位姑娘虽然穿着样式差不多的锦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