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一?颗心捧给她的。 他沉浸在回忆里,几乎如同?木偶一?般任由姜肆摆弄,透着异样的乖巧。 姜肆将他的衣裳连同?中?衣放到?一?边,抬起他的胳膊细看。 兴许是他当了皇帝以后这些年出门都有轿辇,原先他略微显黑的肤色如今也白回来?了,反倒透着异样的孱弱,姜肆差一?点就拎着他的胳膊露出嫌弃的表情了——她还是喜欢略微壮一?些的,不必太壮,胸口、腹部多少都得有些肌肉才好。 薛准的肌肉不至于没有,却比从前退化?了。 人也瘦了很多,肩膀削瘦,背脊上的肉都没了大半,肩胛骨凸起,一?摸一?把骨头。 她之前伸手搀他的时候摸到?的手感果然没错。 胳膊倒是没有骨折,只是擦伤了,两条红痕直喇喇贴着皮肤,微微渗出血迹。 姜肆把薄被给他团在腰间?,又叫梁安取了药来?替他搽。 指腹沾着冰凉的药在胳膊上涂抹,激得薛准起了一?臂的鸡皮疙瘩,他忍不住动了一?下。 “别动。”姜肆的声音很冷静,“很快就好了。” 薛准背上也有一?些轻微的瘀伤,姜肆一?一?替他抹好药,目光忍不住地落在他凸起的两胛蝴蝶骨之上。 她有一?小会儿没动静,薛准就微微回头去看:“怎么了?” 目光相撞。 姜肆说:“你太瘦了。” 薛准嗯了一?声,怕她嫌弃,主动承诺:“我会养好的。” “……” 她也只是多嘴提醒一?句罢了,他偏偏这样认真,倒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仔细琢磨一?下,她还是说:“我说你太瘦,是基于宋院正说的话?,你总要有个正常的身体,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薛准定定地看着她。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她这样说是很对的,也很正常的,但他总是忍不住多想,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总觉得她是嫌弃自己现在的身体太虚。 药也擦好了,再?把伤口用绷带缠上,也就差不多了。 姜肆把东西收好,回身的时候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她这幅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一?场大病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掏空,这会儿她强撑着身体照顾薛准,只是一?小会儿而已,眼前便?一?阵泛黑。 她咬牙,忽的很想问问薛准,他这几天?撑着病体照顾她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如果薛准知道她心中?所想,多半会回答她,他什么也没有想。 他只是本能地对她感觉到?亏欠。 那几天?的姜肆一?直在做噩梦,却从不惊醒,只是一?味地沉睡,薛准日夜守着她,看着她在梦中?情难自抑,哭到?崩溃也不肯醒。 他那时候什么也没有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 他多想自己能代?替她,代?替她承受那些痛苦,代?替她陷在那些无法自拔的梦境里。 可是这只是虚空之中?的想象罢了。 他在第三日的黑暗之中?枯坐了一?日,直到?晨光微熹,天?光暂明,他决定放她离开。 月亮该悬于高空,而不是落在谁的怀里。 他不能那么自私。 # 姜肆扶住了案几,差点将上面的茶盏也推在地上,好在她反应及时,才没惊动背后的薛准。 她总觉得现在的薛准心太沉,不是心黑的沉,而是溺于水下的沉,她怕自己的动作?又叫他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又要说什么送她离开的鬼话?。 她并不觉得自己被束缚住,如果想要离开,不必相送,她自己也会离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