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木木的。 见他听了这话?没动静,姜肆也刻意略过话?题,端起药碗,先习惯性地吹了两口,然后递到?他嘴边:“喝吧。” 熟悉的动作?和话?语,让薛准回过神,半晌,他才说:“我以为你走?了。” 姜肆瞥他一?眼:“先喝药?” “好。”薛准张嘴把药喝下去,再?抬眼,就看见姜肆手里捏着一?颗熟悉的杏脯。 他忍不住眼眶一?红。 以前有过无数次,他卧病在床的时候都是姜肆亲手给他喂药的,他其实并不怕苦,只是他很喜欢姜肆对他的那种亲昵宠溺的态度,所以总是撒着娇一?般想让她哄一?哄自己,一?碗药恨不得让她嘴对嘴喂给自己才觉得甘甜。 如今这颗杏脯近在咫尺,让他晃着神,迫不及待地张口去咬,急切地想要证明眼前的姜肆还在意自己。 一?个张口咬,一?个往前送。 薛准含.住了杏脯,也同?样咬住了姜肆的指尖。 舌尖和指尖相抵,柔软湿润的触感让两个人同?时一?愣。 他们俩都是老夫老妻了,也不是没有过亲密接触的时候,然而此刻,两个人都有种莫名的羞涩窘迫,也更多地觉得意外。 梁安已经撇过了头,假装没看见。 还是姜肆最先反应过来?,迅速抽出了手指。 薛准下意识地从怀里掏出来?一?张手帕,然后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替她去擦手上沾染的糖渍和湿润。 姜肆忽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像是年轻时候心动的模样。 她目光乱飘,最后落在了他手里的帕子?上。这帕子?看着像是前段时间?她给薛准擦眼泪的那一?张,宫里的帕子?长得都差不多,但姜肆怕自己和别人搞混了,徒惹麻烦,所以特意绣了一?簇黄色的长寿花,米粒大的小花,看着不显眼,却能很好地分辨出是她的帕子?。 此刻薛准从怀里掏出来?,很明显意味着从那天?以后他一?直贴身放着。 这个人真是……姜肆有些懊恼,又隐约觉得心酸。 薛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低着头,很认真地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慢慢替她擦拭着,一?边擦拭,一?边去看她掌心的纹路。 他曾听人说起过,人的掌心有一?条名字叫做生?命线的纹路,是最靠近拇指的那一?条,生?命线越深刻流畅,主人的命数也就愈发的长久顺畅。 可摆在他面前的手并不是这样的。他也不知道这双手上的命线该算是那个楚晴的,还是算现在身体里的姜肆的。 这双手上的三条线都乱七八糟,纹路很深,也有别的几条不知道是什么线的纹路和三条主线交错着,互相截断,而那条生?命线从靠近手腕的部分蜿蜒到?大拇指的根部,开始的那一?部分明显地分了三根岔线。 不知道是预示着楚晴的早夭,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薛准捏着帕子?擦着她的手心,心里在想,不管是谁的纹路,又有多少意外,既然让他看见了,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护住姜肆的周全。 一?双手擦了快有半柱香的功夫,薛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姜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缘故,竟然没有选择抽回手。 一?松手,薛准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的身体比起姜肆还是略微好了一?些,不像她死过一?回,至少这回他没有发起高热,但年纪大了,到?底也是体虚的,还是受了风寒的影响,止不住地喉头发痒,总想咳嗽两声。 等到?薛准终于放开她的手,姜肆才有心思回应他问的那一?句“我以为你走?了”。 在开口之前,她认真地思量了一?下,思量自己对薛准到?底是什么感觉。 毫无疑问,喜欢、感动、可怜、心疼,这些都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