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峰主连忙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长姝总是这样不记仇,只记得别人的好,当真是个好姑娘。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身上的情.毒有一部分来自许棠身上,这段时间你必须远离她,否则毒素只会越来越难清理。” 长姝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藏在袖子里的指尖愉悦地轻点膝盖。 “不会的。”长姝轻声说。 这时,药峰主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们以为你一直未醒是因为许棠害的,许棠现在应该还在受刑!” 长姝骤然抬眸。 · 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许糖冷的睁开了眼睛,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沉睡许久的黑线感应到了什么,它迅速清醒,悄无声息的游走在许糖的脊背上。 许糖并未感应到身后有东西,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众人身上。 所有人都在看她,他们都想杀她。 “许棠,你可知错?” 顾长乐和许一洲坐在高台之上,好似最大的审判者。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是长清宗的掌权者,是许棠的父母。 今日的太阳份外炙热,风也并不温柔,吹晒在许糖的伤口上,难受的让她想流泪。 滚烫的地面折磨着许糖,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她的父母是书塾的教授,一个教诗书,一个教算数,他们通情达理,不求许糖成龙成凤,只求许糖平安快乐。 是的,她的父母很爱她,高台上坐着的人不是她的父母。 许糖忍着身上似是逐渐麻木的疼痛感:“你们问我知错没有,我的回答是,请问——” “请问她犯了什么错?”长姝突然出现,她神情冷硬,快步走到许糖身边。 长姝分明是在为许糖说话,可她的眼神却并没有看向许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长姝站的略靠前了些,正好将众人看向许糖的目光全部挡住,也如同巧合般没有碰到许糖流在地上的血。 长姝像是刻意的在克制着什么。 没了那些恶意的目光,许糖终于松了一口气:“长姝……” 许糖本来一点都不想哭的,原本她可以忍住不哭,但是长姝一来,许糖便莫名想要流泪。她想叫长姝赶紧离开这里,可长姝并没有回头。 晶莹的泪水将眼底强忍住的委屈化开,顺着眼眶往外滴,很快滴在地上,流到了长姝心里。 长姝重重的闭了闭眼睛,缓缓跪了下来。 如果他今日不来,许糖会被硬生生打死。 他甚至不敢看许糖的伤口,他怕自己会失控。 废物!!!快让我们出去杀了所有人!我们要报仇!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让我们啃断他们的脖子,鲜血喷涌出来的时候她一定会很高兴! …… 耳边充斥着浓烈暴戾的声音,长姝的心绪骤然一动,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陷入肉中。 许泽生忍不住站出来:“长姝,这个贱人当年就该被那群流浪汉凌.辱.致死,也好过如今导致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长姝抬头,眼神骤然冷下去。 许泽生在被长姝盯住的瞬间,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鲜血都凝固了。 那种被某种恐怖的兽类盯住的可怕感觉,让他不敢相信那是长姝看向他的眼神。 受到主人命令,无数黑气迅速从长姝的脚下涌向四周。 若是有人能看到长姝身上的黑气,便会发现自她昏迷醒来后,身上黑气的气息变得更为可怖。 可惜,没有人能察觉到这些黑气,长清宗宗主也不能。 无数黑气在青天白日下,如同游蛇般肆无忌惮的涌向四周,除了高台上的两人之外,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都爬满了黑气。 许泽生全身上下被游动的黑丝包裹住,他对一切一无所知,仍旧用愤恨不平的眼神看向许糖。 黑气顺着他的眼睛爬了进去。 许泽生突然感觉眼睛疼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这些,长姝明显在维护许糖,许泽生只觉得委屈又生气。 顾长乐的声音自高台传来:“长姝,前几日你才为许糖受过鞭刑,怎么,今日你还要为她受过?” 许糖迟钝的听出顾长乐话里的意思。 长姝什么时候为她受过鞭刑?她怎么不知道?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