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 顾遂转手指了指双眼,“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还没瞎?”他慢悠悠低下头,轻晃手中的高脚杯,怂恿他,“那就剜了吧,反正也没什么用。” 这轻飘飘的语气,真当得起一个薄情寡义。 顾遂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剧烈咳嗽起来。 他手忙脚乱去拿纸巾,擦了擦嘴巴,偷看赖司砚一眼。 扔掉纸巾,又偷看他一眼。 试探性地询问:“咱俩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得把眼睛剜了谢罪?” 赖司砚没答,只抿了嘴皮子看他。 顾遂隐约意识到—— 深仇大恨没有。 不过也快了。 * 奢靡华丽的房间内,五光十色灯红酒绿。 业界精英围坐在原木色高脚凳上,对玉盘珍馐冷落不屑,只举着酒杯针砭时弊、谈笑风生。 顾遂带着一抹薄醉,走到吧台旁,说着并不太好笑的笑话。 灯光阴暗的沙发一隅,赖司砚提着玻璃杯,视线时不时落到钟意身上,又旁若无人挪开。 这会儿,他手里的威士忌,换成了酒精度数更高的龙舌兰。 耳旁掌声响过一阵,他第n次借着环顾四周的机会,去扫钟意。 钟意才觉察到什么,侧了眸,回头,迎上深邃视线。 大抵饮了酒的缘故,赖司砚的眼神炽热,丝毫不加遮掩,那越过重重阻碍,与她对视的欲、望,赤、裸到吓人。 尽管今晚出席的人,有几位不管是能力,还是谈吐仪态,都非常出众的优秀女性。 却丝毫掩盖不住钟意的独特。 越是周遭混杂腌臜,越显得她格格不入。 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钟意没有赖司砚厚脸皮,先一步败下来阵。 平淡地垂下眼眸,托着腮沉静了会儿。 突然 不适感侵袭—— 胸口有些闷,想咳嗽。 抬起来手,眼前光影,还在若有若无地不断重叠。 钟意蹙起来眉头,伴着喧闹的场景,越来越重的症状让她很是疑惑。 于是不打招呼从高脚凳上跳下来。 径直推门,踉跄着去外面。 反射光影的玻璃墙走廊,灯光有些昏暗。 钟意只觉得双颊滚烫,很热,说不清的烦躁,头晕目眩。 这是……醉了的症状? 可又为什么,有些憋得慌? 对于喝酒钟意虽然没什么经验,只能说她尝过味道,可以前喝酒,从来不觉得呼吸不畅。 秦一然得知她没怎么喝过酒,还特地点了一杯香槟。 告诉她:“这个度数极低,放心,等会儿有人过来,你只需浅抿。” 是以浅抿小半杯香槟的钟意,还是第一次遇到醉酒的情况。 如今这酒量,真让人惊讶又震撼啊! 她扯着领口,独自下楼,顺着鹅卵石羊肠小道绕过假山,看见一个临水的小亭子。 清风徐来,夜晚清静又安谧,对岸灯光繁华,实在有些不错。 * 也不知过去多久。 赖司砚丢了众人追出来,环顾一圈,便扑捉到亭子下面,一抹纤细又熟悉的背影。 他不自觉松口气。 嘴角染上慵懒笑意。 而后双手交扣,从容不迫朝她走去。 脚步放轻,轻到直至走到水边,转身背靠雕刻花纹的石头栏杆,都没惊扰她。 眼前人额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