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即使谢朗没有拿着任何武器,可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给了刘管家一种强烈的恐惧感。 谢朗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着,像一种夜行的动物,冰冷、陌生。 刘管家已经活了这么久了,久到足以识别那其中的危险,他几乎是瞬间就闭紧了嘴巴。 而紧接着,谢朗就直接“啪”地一下干脆地关掉了整个谢宅的监控后台,所有的摄像机在同一秒都变成了黑屏。 他没有耽误任何时间,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监控全部关了——马上进来。小声一点,别惊动任何人。” “是。”电话那头,是谢朗一早就部署在外面的人。 谢宅外的安保室里,两个保镖当然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监控系统的关闭,可就在他们面面相觑,以为是电路或者系统故障的时候,安保室的大门已经直接被人从外面撞开,下一秒,两个保镖就已经被牢牢地摁在了桌子上。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而在小小的监控室内,刘管家当然已经嗅出了空气中可怕的味道,他忍不住颤巍巍地、用不会激怒谢朗的微小声音问道:“小朗啊……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会伤害你。” 谢朗身材高大,整个人像是笼罩在刘管家的头顶,他按着刘管家肩膀的动作并不粗暴,但非常有力:“但是今晚,你还有两个保镖,要和我的人坐车出去兜兜风。” “抱歉。”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有那么一秒,刘管家从这个年轻男人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近乎于痛苦的东西,但那几乎是转瞬即逝,下一秒,谢朗已经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监控室外面,站着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高大男人。 谢朗把刘管家交给了他们,面容沉静地道:“去吧,你们也走,都不要回来。” 所有人都走了。 这栋巨大的、古老的、陈旧的谢宅里,现在只剩下他还有母亲。 谢朗出来时,把监控室的灯也关闭了。 面前那道幽深的走廊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就在尽头—— 那是大厅的方向。 有昆曲的声音遥遥传来,听来依稀像是《思凡》。 …… “还要堵多久?” 深夜,谢珏坐在一辆黑色奥迪的后座,他肩膀上那只玄凤似乎和他情感相连,因为被堵在高速上而感到烦躁,一直在断断续续地鸣叫着。 “这实在不好说,您喝口水。”坐在副驾驶位的秘书转身想给谢珏递瓶矿泉水。 谢珏看了他一眼,也不去接,只是自顾自地摸了摸玄凤的脑袋,秘书只能讪讪地又把手收了回去。 “我心里总觉得奇怪,王佳这个消息的来源……有点蹊跷。” 谢珏无论什么时候说话都慢条斯理的,这会儿微微皱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就像是送上门来的一样。” “这……”秘书这会儿不太敢贸然接话。 “而且,我心里总好像有个事,但又想不起是什么。” 谢珏把头微微仰起,虽然闭上了眼睛,但仍然用苍白的手指一根一根抚弄着玄凤的羽毛。 他这一次的沉思更久了一些,整个车子里一片安静,就在秘书以为他都不会再接着说的时候,谢珏忽然睁开了眼睛:“不对。” 这一次他那双眼睛闪动着炯炯的光芒。 他想起来了他心里一直隐约装着的事是什么。 “你叫俞平去找黎衍成,现在就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