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其实是我们家的人可能共享了某种特定的遗传特征,因此会对同样的过敏原反应敏感。这个过敏原在我们家是坚果,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是花粉、寄生虫啊,五花八门的,甚至连心理和精神上的压力、恐惧,都有可能是刺激反应的来源。说起这个,谢朗,你知不知道你的过敏源是什么?” “我……”谢朗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就总是神出鬼没的发作,很诡异。” 他说到这里时,忽然站起来道:“我先去下洗手间,你们聊。” 谢朗大步走到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但并没有去隔间,而是站在洗手池面前,凝视着镜子—— 那里面的自己有些陌生,或许是因为神情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从任絮絮的话语中,终于隐隐约约触碰到了他的荨麻疹发作的过敏原。 他的荨麻疹第一次发作,是在黎江也和他说:“朗哥,我再也不会回来”之后,他那时痒得以为自己中了降头,独自看了无数遍的《生祭》。 第二次发作,是在s市,他用囚禁的方式把黎江也绑在淮庭酒店里,那时他满脑子的想法都是: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小也就会再一次离开他。 第一次。 第二次。 每一次。 只要当他觉得他即将失去小也的时候,荨麻疹就会发作。 因为失去,是他最大的恐惧。 谢朗忽然拧开水龙头,不知为什么,在那哗啦啦的水声之中,他总觉得他好像还知道谁也有得过荨麻疹。 不是上官,也不是谢瑶。 可是是谁呢? 总觉得是认识的人、熟知的人,可是却偏偏怎么都想不起来。 谢朗把手放在冷水下反复地冲洗,却只觉得那个人仿佛藏在一团迷雾黑影之中,脑中的自己一步步往前靠近,就在几乎近到要看清人脸的时候—— “朗哥!” 一道声音响起。 是黎江也推开了洗手间的门走过来站在了他的身后,男孩的脸蛋映在面前的镜子里,眉梢眼角都带着欢快。 “你在干嘛啊,待在洗手间里这么久了。” 他似乎是有点喝多了,走路步子都有点不稳,靠过来时,很自然地就把脸蛋贴在了谢朗的背上。 谢朗低低地吸了一口气。 他微乎其微地摇了下头,让脑中那些混乱的、令人不快的思绪全部离开,然后才转过身,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尿尿啊。”黎江也嘟囔着,他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走了两步又跑了回来,拉住谢朗的手就往隔间走,等只剩俩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把门一关。 “陪我嘛,朗哥。” 他两颊都喝得红扑扑的。 没羞没臊的有点过分了,自己也是知道的。 “嗯。”谢朗看着男孩一边哼歌一边脱裤子,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怎么这么喜欢一边尿尿一边哼歌呢,小也。 谢朗这么想着,但不得不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以避开太过勾人的画面。 “小也,”在水声之中,他的思绪轻盈又甜蜜,胡乱地说:“刚刚,任师姐是不是在笑你抠门啊?” 黎江也尿尿的好心情被破坏,顿时有点炸毛:“哪有啊!” “她说的,你今天请客这么大方,和平时截然不同,可见平时很抠门。” 谢朗依旧仰着头,看天花板花里胡哨的瓷砖,还有闪烁着的灯。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使坏的心情。 原来对着小也的时候,他是可以变得很坏的:“小也,她又没说错,上次我去你家,你只请我吃蛋炒饭,而且只可以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