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已然忘了傍晚生的那场气。 他并不是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的人,更何?况她睡觉十分?不老?实,滚来滚去?,姿势奇特,还特别擅长裹被子,但此时,贴着她柔软的身?体,他却没有推开她,而是伸手握住了她抱着他的那只小?手。 东宫近一个月来什么事也没做,就是专心暗查近期进京的二十六岁男子。 明面是查杀害陈显礼的凶手,实则是查从北狄来的人。 可那段时间正逢大考,许多举子从各地涌来京城,年龄在二十多岁的便有数百人,加上其他商人、军人、乞讨之人等等,数不胜数,查了一个月,一无所获。 秦治很焦躁,他对这个哥哥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和恐惧,发誓一定要找到他。 他生来是皇子,明明该有无上的尊荣,却受尽两个人的拖累。 一个是他那个宫女出身?、无权无势也无谋的亲生母亲沈昭仪,一个是他那出生便带着一个死胎的哥哥。 哥哥不详,弟弟又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从小?他也是不受宠的那个。 他出生后身?体不好,时常生病,等长到两三岁,身?体渐渐好起来,哥哥却已经做了皇后的养子。 皇后生不出孩子,养子便是亲子,而嫡长子是要受封太子、做皇帝的。 受宫人欺凌的他很羡慕这个哥哥。常常幻想,他比哥哥讨人喜欢百倍,如果是他做了皇后的养子,一定很讨皇后喜欢,而不会惹皇后生气。 命运的转折点很快出现,一是皇后去?世,二是大齐与北狄和谈。 皇后去?世,哥哥还算不算嫡长子?这很难说。 北狄要求一名质子,父皇心底越来越倾向他,而他,绝不可能让自己进入那样?的绝境。 所以他铤而走险,虐杀了父皇那条白狗。 之所以会选择虐杀,是因为这样?看着更让人生气,会让父皇震怒,也更像是哥哥做的,哥哥那个人,生性沉默阴鸷,一看就是会干那种?事的人。 那是他第一次拼尽全力去?做一件冒险的事,然后他成功了。 第二次,是他成功得到小?翟后的青睐,做了小?翟后的养子,以致于后面做上了太子。 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挣来的,他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三皇子宁王是威胁,那躲在暗中的、他的哥哥也是。 可最近的事并不顺利,一个月都毫无收获。 为了缓和心情?,他从身?上拿出一只玉雕来,放在手心摩挲。 他身?边的幕僚陈跃文说道:“殿下这玉雕倒是做得精巧,别有趣味。” 那玉雕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近乎裸身?,身?上只有一层蝉翼般的轻纱衣服,纱衣里浑圆的胸脯、修长的玉腿,都清晰可见?,尤其撩人。 听他夸赞这玉雕,秦治露出一丝轻笑来,回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画了图,亲自找玉匠雕的。” “学生便在想,普通的玉匠,哪能有如此奇思妙想?”陈跃文说道。 两人聊了会儿玉雕,陈跃文出主意道:“殿下莫急,仅凭东宫的侍卫去?暗访确实有些难,要不然殿下去?找找京兆府,让京兆府帮着一起查?” “此事可行。”太子叹息道,“那派人去?与京兆头府说说,拿我的手书。” “是。” 陈跃文接着道:“说起来,听说王家那羡容郡主的夫君现在就在京兆府,王家举荐他做了个法?曹参军。” “那个书生,薛什么……” “似乎是叫薛柯。”陈跃文提醒。 秦治轻蔑地笑了笑,看着手上的玉雕,双手抚上那上面凸起的部?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