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下她脸颊,“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南佳嘴角笑意不自然扬起:“嗯,你也早点休息。” 走向玄关的那一刻,南佳停留了一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明明是她推开了他,却希望此刻他哪怕说一句话,她或许真的愿意告诉他,过去的十年她所经历的,遭遇的,还有那段每每提起的血泪。 可惜,她忘了,他们都是要强的人。 一个充满疑云的相信。 一个想却不敢的相信。 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在这十年间,环绕在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信任于他们而言曾有过,但现在不再轻易交付。 努力踏出去的不是给予对方信任的明灯,而是希望对方可以明白自己话语中潜藏的暗指,都渴望迈出最后一步的人不是自己,龟.缩在自己的安全盒里,稍有不对即刻退出。 回到家中,南佳缓了许久,冷冽的风肆无忌惮吹进窗户,纯白的窗帘随风飘动。她静静坐在沙发上,手中是冒着热气的咖啡,茶几上摆放着笔记本和手机,电脑无声播放的内容是十年前的真相,却是她背负了十年骂名的证据。 u盘还有一段视频,南佳出于好奇点开看了眼,入目是一位中年男人,他坐在凳子上,双手扶膝,咳嗽两声开始了录制。 -我是王保国,原豊市一中被辞退的监控室保安,这段视频录制时间在2020年7月17号,我现在头脑非常清醒,没有任何人逼迫我录这段视频,一切都是我自愿。我要坦白一件事,关于豊市一中坠楼案另有隐情,我在警察调取视频的前一天进行了删减,将一段原本可以证明坠楼案女生是人为造成死亡的事实隐瞒,你肯定要问我警方为什么没有察觉视频有动过手脚,那是因为不仅我,连同当时接手此案的警方也被姜家收买,我收到了八十万,至于负责坠楼案的刑侦队队长收取费用更在我之上。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收了害命钱注定没命花,我已到了肝癌晚期,病痛折磨着我,或许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我每晚闭上眼睛都能看到那个女生不停追问我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怕入了地府,阎王和我细数生前,我的罪孽惩罚在后代身上,我希望这个视频能减轻我的罪孽,让坏人得到应得的报应。我要实名举报姜家,姜恒,姜羡,姜祁闻。这段视频公之于众的那天或许我已不在世上,如果可以我希望作为一份歉意转达给女孩的家人,对不起,因为的自私自利让你的名声被毁。 视频最后的画面是王保国不停地咳嗽,他缓缓起身慢吞吞走来关上了录像。 即便已从王北清口中得知当年视频是被卖了,但看着王保国病色的脸,临终前录制的视频,可以说是后悔,不过悔恨的缘由是封建思想的影响,是看自己肝癌晚期,是怕真有报应一说。真心有多少尚未可知,噩梦缠身的滋味足以逼疯一个身患绝症的中年人。 合上笔记本,南佳浅饮一口咖啡,吴锦云前两天刚给她发的消息,关欣自从收到东西以后,迟迟未送去检验,不过昨天拍到她和一位装扮严实的女人见面,递交了东西。 关欣会这么做,并不意外。南佳知道像她这种人只要动了她的利益,一定会想尽办法搞清楚,至于别人是死是活与她无关。这类人一旦钻牛角尖才是最可怕的,不过现在她要的就是关欣钻牛角尖。 南佳抬眸看着摆放在正前方的移动白板,童语的照片上已用黑色记号笔画下醒目的“x”,接下来该到谁了……她视线微转落在关欣那张照片上,穿着学校配发的工作服,被学生团团围住,一副岁月静好的好老师模样。伪善的面具戴久了连自己都信了,就当她是热心人士,亲手替关欣揭开这层面具。 - 天蒙蒙亮时,南佳被手机振动的声音吵醒,昨晚她用新手机给关欣发去了一则消息。消息内容是十年前她匿名发来的短信,她原封不动还给她。 接通电话,南佳还没说话,手机那头的人情绪稍显激动,“你是南佳对不对?” 她睡意全无,支起身体靠向床头,“是。” 得到确切回复,关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