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苏恪,她也曾试探问过,苏恪是个诚实的孩子,平日里从不说谎话,她才会放下心中的疑虑。 如今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苏婉禾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泪,声音几乎颤抖:“恪儿,告诉阿姐,这些都是谁做的?” 苏恪蜷缩在床头,神色木然,小小的一团,几乎只占了床榻的一角,苏婉禾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头,被苏恪避开了。 他抱着身子抖了抖,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失神的模样让身边的人都忍不住捂了嘴。 “云枝,先去叫大夫。”苏婉禾转过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看着窗外细密的雨水,不禁悲从中来,心口像是被揪住一般,让人喘息不得。 映月守在一旁,十分担忧,当然更多的还是心疼,她自小便养在侯府中,和娘子一起长大,眼看着苏恪从一个弱小的婴孩到了如今六岁。 他身子不好,自府中侯爷过世,苏婉禾没少忧心,却还是遭了旁人的算计,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狠下心对一个六岁的孩童下得去毒手。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匆匆赶来。 云枝在一旁连忙将人请进来,看向苏婉禾时带着歉疚:“娘子,府中的秦大夫因家中有事,今日已经回了老家,我到外面请大夫耽误了些时间。” 苏婉禾这个时候自然顾不上这些小事,她敛了敛神色:“无碍,大夫请随我来。” 一番诊治后,大夫的面色算得上凝重,待收起诊箱,将苏恪落在外面的伤势用被子轻轻盖住了,看到一旁的苏婉禾神色忧虑,半晌后还是郑重其事道:“苏娘子请随我来。” 苏婉禾看着已经躺下的苏恪,给云枝和映月使了眼色,便跟着到了珠帘外:“大夫,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阿弟的伤势可是很严重?” 那大夫瞧着面前的姑娘,心中想到的是自家中的女儿,她们的年纪差不多大,家中的女儿尚待字闺中,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眼前的姑娘年纪轻轻便要亲自处理府中的庶务了。 且还是这般棘手的事情。永成侯是个好人,可惜到底还是不长命。 大夫思忖片刻,惋惜地开了口:“苏娘子,小公子的伤势想必已经很久了,手臂上、小腿上算是近日才落下,我开几服药,公子吃了便也好了。只是......公子胸口和腰侧的伤,日积月累,险些伤了肺腑,需要在府中静养一段时日,否则日后落了病根,便得不偿失了。” 苏婉禾没成想苏恪的伤势这样严重,宫中的主子们到底出身显赫,竟然对一个孩子痛下毒手。 “那大夫,我阿弟的伤势会影响他的咳疾吗?”苏婉禾对大夫道谢,却也想到苏恪原先的病情。 大夫刚刚在诊断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会,只要小公子这几日好好修养便可,唯独让老夫为难的是,公子的咳疾,那是娘胎里带来的,想要痊愈恐是不易,苏娘子要做好准备。” 苏婉禾对苏恪的咳疾忧心已久,如今被大夫告知,就像是直接被宣判,再无转圜的可能,然而苏恪才六岁,这样的结果对他到底是不公平的。 “老夫还是想多嘴问一句,不知小公子究竟是怎样伤的?”这样重的伤势,只是一个孩童,懵懂无知,像是被人故意弄上去的。 苏婉禾沉吟片刻,到底还是打算遮掩过去:“恪儿他不小心摔到了台阶上。” 这是皇宫里的秘闻,不能让旁的人知道,纵然理亏的不是侯府,苏婉禾却不得不考量。 皇家最重体面,不会允许不利他们的言论在市井相传,更何况,苏婉禾眼下并没有查明,还不能打草惊蛇。 大夫走后,苏婉禾又回到了苏恪的房中,因身体上的疼痛,他睡得并不安心,小拳头紧紧握着,就连眉头也是皱着的。 经过这番,苏恪的面色苍白了不少,嘴唇也带着淡淡的血痕,大概是上药的时候忍不住自己咬的,这看得人心中狠狠一抽,愧疚、自责、悔恨都涌上苏婉禾的心头。 长姐如母,侯府中两人相依为命,她只剩下苏恪了。尽管宫中那些人是皇天贵胄,有的事情并非需要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