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在十七岁三元及第后短短几年便入阁拜相。且此人初出茅庐,便接手两年前令人谈之色变的谋逆案。谢砚书大公无私,亲手定下恩师的谋逆罪行,特此成为新帝身边红人。自此宋家正式倒台,取而代之的是谢家新贵。 说书人知晓听众的性子,因也不急,他喝口茶润润嗓子,故意将这氛围吊到最高,然后得意地摇起扇子,“这谢大人才貌无双,说媒的喜人几乎踏破了门楣,偏谢大人一律不接。在满燕京都好奇谢大人喜欢什么女子时,他于半年前高调宣布将同陈小姐喜结连理。” 说书人说到这便欲言又止,笑眯眯地徒自拿手指点了点水,然后去捻那书页。 这话留的有意思,不少人想起半年前那招摇过分的定亲宴。 “坊间都传陈家小姐命不久矣,拖着年过二十未定亲,怎会忽的成为谢家媳妇?” “嘿,陈小姐沉鱼落雁,谢大人动了心也并非不可能。” “再美也比不过李家三小姐,可那位还不是叫谢家打发了去!” 说书人敲到好处地清清嗓子,“诚然,大家都对这桩突兀的婚事好奇不已,鄙人这恰有点小道消息。据说那陈小姐乃是救过谢首辅命的……” 茶馆内登时热闹起来,连二人青梅竹马之类的传闻也有鼻子有眼。 外围的一碧衣女子垮着脸,挽起篮子冲外走,嘴里不住嘀咕,“娶谁同你们何干!前街便是大人请来的迎亲队伍,怎地不见你们去官老爷面前也说道说道!我呸!” 街道上清一色的红灯笼高悬着,时不时因为年关口的寒风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小贩们裹紧了冬衣铆足劲在年前最后挣点银子。 白芍一路走过逐渐有枯萎之意的梅花,随手拂去落在肩头的艳红。她面色不善绕过游廊抄手,迈进垂花门,直直走向后院。 李嬷嬷扫眼白芍便知这丫头又在生闷气,压下声音,“今儿是谢大人的娶妻之日,你还嫌姑娘这不够麻烦么,有什么委屈都咽回去!” 白芍心中愤愤,“既然谢大人同那陈姑娘当真两情相悦,何苦还在后院藏着我们姑娘!”她就是替姑娘不平,入府来除去后院无人知晓姑娘的存在,就连名讳也只有亲近人才省的。谢大人不肯给姑娘脸面,何故又日日只来姑娘这留宿。 李嬷嬷失色,捂住她的嘴,“你疯了不成,大人要养几位姑娘都不是你能置喙的。” 白芍没再说话,只闷闷不乐地递上篮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李嬷嬷看着玩具脸上柔软几分,用手小心翼翼拨弄其中一块拨浪鼓。 “对了,姑娘可是醒了?” “嗯,一起来就又在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杨婆子说姑娘是头胎,平日里要多走动走动才好生,还好按时日是年后发动,届时天也该回暖些……”李嬷嬷碎碎念几句就拿起篮子朝偏厅走。 白芍探出脑袋朝里屋看。 紫檀屏风上隐约印着个人影,明明是冬日里厚重的袄子,也显清瘦。红彤彤的炭火蹦出点光亮,刚好把她上半身镌刻在屏风上,乍一眼看去她的下颚极漂亮,侧面还能窥见鼻峰走向挺拔,不谈皮相,单凭骨相就是难得的大美人。 外面的雪不过须臾就下大了,那茫茫雪色竟然压住了府里为新婚装点的红绸子,颗颗圆白的雪子安静地铺陈在台阶上。 屋内的宋锦安正巧落下最后一笔,眉眼染上丝笑意。 桌面上摆着的是一副弓箭局部构造图,密密麻麻的批注不难看出画图人深厚的底子。 “白芍,把这副画收到我的置物架上,书架上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