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律师和匆忙赶来的陆骁,一口咬定,是对方先动手,许清荎会为他作证。而接下来拘留的日子里,他也一直坚信,从未怀疑。直到警察和律师先后告知他,证人证词与他所述完全相反。他不信,律师偷偷拍了有许清荎签字的证词记录给他看。 之后,双方是如何和解的,他茫茫然不再注意。律师专业且迅速地解决了问题,在派出所呆了两天两夜,满身满脸淤青的他被翁阿姨和哥哥陆骁接了回去。他那位始终未曾露面的父亲暴跳如雷,“你身上的傻气是不是隔一阵不冒出就难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信一个同性恋,你有没有脑子。人家是一家人,凭什么给你作证?啊?真是跟你那个妈一样的缺心眼!” “住嘴,你没资格说我妈。”陆野自打被接到京城以来,忍了无数次,终于彻底爆发,“我为什么信他,因为我也是同性恋,我就是跟他搞同性恋,你听懂了吗,满意了吗?” 第二天,他被强制办理了退学手续,关押在家。他的电话没有被没收,但那一个星期的时间,除了周毅,没有人联系他。他之前豁出最后的脸面,在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在回家的车上给许清荎打过一次电话,发过一次信息,依旧毫无悬念地石沉大海。一周之后,他登上了直飞伦敦的班机,起飞前,他眼睁睁盯着电话屏幕上许清荎的专属头像不间断地闪烁了八次。他赌气一直没有接,当时觉得解气,现在想起来,恨不得穿越回去,一巴掌打醒幼稚的自己。 他一直认为许清荎恰好时间的电话,是因为得知自己离开,心有愧疚地意欲道歉。如今,他又没那么确定了。无论他当时想说什么,如果自己接起来,是不是他们之间会有不一样的走向? 许清荎一个轻微的转身,打断了陆野的追忆。他侧过身来,对上一双如林间麋鹿般懵懂又怯然的目光。许清荎睁开眼,像是醒了,又不是完全清醒。他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陆野,几分钟之后,他转过身起床,凑到床头柜上焦躁地寻找着什么。无果之后,又向外走。苏遥嘱咐过陆野,许清荎一旦半夜醒来有类似梦游的症状,不要打断。陆野一言不发地紧紧跟着他,怕他磕着碰着。 最后,许清荎在茶几上找到了药瓶,他胡乱倒出来好几粒,直接塞到嘴里,干咽了下去。随后,他像克制地躲着自己的幻觉一般,从陆野身侧头也不敢抬地快速走过,又躺回床上,将被角扯到下巴边,老老实实地阖眸等待再次入睡。 陆野等了一会儿,才跟了回去。他坐在床角,静默地等待许清荎在虚假的药效安慰下再次陷入沉睡。 而他,在确认许清荎睡着之后,把两瓶要又换了回来,他此刻才理解了苏遥的意图。此后,彻夜难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