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一股牛劲就是不配合,拼命扭动身体往下坐。 但杨力就是靠卖力气赚钱的人,他那点抵抗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几下就被他推着抵在身后的围墙上。 天台的围墙不是很高,到人腰部的位置,要是用力往外推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把人推下去。 “都烧了。”杨力冷着脸把刀尖对准众人,“都烧了,当着我的面,把这些钱全烧了。” 警员愣了愣,像是也没想到他的要求竟然是这个。故意损坏人民币犯法,他们一时间没了行动,转头看向路年等他示意。 季书辞往楼梯口的方向移了几步给他们让位,就见路年嘴里安抚着杨力的情绪,手上快速从箱子下面掏出一沓钱扔在地上。 可能是熟人间的默契作祟,天黑看不清东西,但他就是直觉下面那层的钱都是假币。 打火机微小的“咔哒”在耳边无限放大,听着有些渗人。可能是天台的风太大,打火机擦了好几次都没打着。 “快点!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杨力生怕他们是在演戏,急切的催促声不断响起。 路年让打火的警员让开,自己拿了几张纸巾做引。 火苗从人民币的一角开始慢慢沸腾,热浪随着他不断往里面扔钱的动作蔓延开来。两种不一样的红在寂静无光的夜晚交织缠绕,烧亮了天台的半边领域,也烧得唐见疏心惊。 谢衍之盯着那团火焰,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季书辞注意到他,小声问道。 “没什么。”谢衍之老老实实站到他身边,“那边烧火热得慌。” 杨力眼睛的血丝显而易见,他重新把刀刃抵在唐见疏脖子上,看着面前那团炽热的颜色,仿佛整个眼眶也被感染得猩红一片。 他恍惚出神,低低笑了出来:“果然,不用极端的方法是看不到钱的……” 季书辞的视线一直停在杨力脸上,在楼下看到那个钱包的时候他就大概脑补过他的形象,现在看来跟他想的差不了多少,很符合对农民工的印象。 杨力的身材偏向瘦小,个子也不高。皮肤粗糙黢黑,是常年在太阳底下辛苦暴晒出来的样子,隔着大老远都能看出来上面布了数不清的茧。他下巴上的胡渣半长不长,蓬头垢面的像是很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 明晃晃的火焰照进他眼底,感觉到他情绪有片刻松懈,季书辞轻轻朝路年轻咳一声。 路年试探性地停下扔钱的动作,起身没往前走,跟他商量道:“你要的钱我们给了,烧也烧了,人质跟你无冤无仇,你伤害他没有什么意义。” “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帮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