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目瞪口呆。 沈彦舟很熟练地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侧了个身,给她让路。 屋里没看顶光灯,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有些昏暗。 徐念之更加觉得头重脚轻,低着头摇摇晃晃地走进门,一眼都不敢多看面前的人。 沈彦舟回头,看见缩着脖子的小鹌鹑蛋,觉得好笑:“低头做什么?” 徐念之心跳很快,视线望向别处,有些窘迫:“你干嘛不穿衣服......” 沈彦舟转身把徐念之的包放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伤口该换药了。” 提起这个,徐念之脸上的害羞立刻压下去了些。她看着摆在桌上的瓶瓶罐罐,眉心微皱:“你自己换?” “自己换不了。”沈彦舟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神色平静如常:“之之,我在等你帮我。” 徐念之没怎么犹豫,这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她穿着拖鞋就走了过去,在男人的身边坐下。 纱布一圈圈松开来,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慢慢展露在她眼前。 她瞳孔微缩,小声倒吸了一口气。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她没见过沈彦舟的伤,唯一一次护士上药的时候,她还跑出去了。如今一看,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即使是经过了手术缝合,伤口看着还是十分可怖,扒在他的胸口上,周围的皮肤有些红肿,缝合线和模糊的血肉混在一起。 徐念之光是看着,就觉得手脚冰凉,不敢相信沈彦舟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 她迅速低下头,生怕沈彦舟看出自己的情绪,定了定神,便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药罐。 细小的五指捏着棉签,颤颤巍巍地朝伤口贴近。 “我尽量轻一些,要是痛的话你就说。” 沈彦舟笑了:“你弄就行,我不痛。” 徐念之不作声了。 哪有人上药不痛的。药粉有刺激性,她明明看见他的肌肉神经都在不停地抽动了,下颚线也紧绷着,却还是怕她担心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之前没她的时候,每次受伤,他都坐在这里自己给自己上药吗? 那谁来关心他,谁来心疼他,觉得痛的时候,又能跟谁说呢? 这么多年,一个人撑着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徐念之越想越不是滋味,替沈彦舟觉得委屈。 安静地上完药,她把东西都收好,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胸膛起伏着,眼眶猛地发酸。再开口,她的声音已经带上点哭腔:“沈彦舟,对不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