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压低声音说:“夫君,我有话要同你说,你且靠过来些。” 她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得摄人心魄,梁郁得意地朝着失魂落魄的江予淮扬眉一笑,乖顺地贴近她,调笑道:“什么事急着现在说?还有漫漫长夜啊......” 乍见亲昵,他摇晃着后退几步,渐渐走到了她目不能及的地方。 狼狈的身影堪堪消失,她娇美的脸上露出森然的笑容,道:“谈谈送你上路,提头去向我爹谢罪。” 而后她衣袖间极速甩出的针尖利落地贯穿了他的咽喉。 是她好不容易苦求着易三教授的暗器,一练两三年。 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而梁郁不曾说完的,湮没在血腥里的一句话是,向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上前捏起梁郁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他喉咙上的血点,确信他必死无疑,方才心满意足地拖起他。 宽大的衣袖为掩,她吃力地扶住梁郁,慢慢地移出了角落,同候在外边的仆人吩咐:“夫君他不胜酒力,已是醉了,他刚才说公公和婆婆还要同我们交代几句,你带我去吧。” 仆人虽是疑惑,但又挑不出话中错处,另寻他人安顿了梁郁,引着她去了厢房。 夜色已深,她走在小径上,微笑着抽出了藏匿腰间多时的长枪和匕首。 而后是血染里屋。 “救命啊!杀人了!少爷死了!”尖锐的惊叫声如雷声般炸开,宾客四散逃开,终于反应过来的家仆们手握兵器,紧张地将屋子团团围住。 一门之隔,她快意地大笑出声,拔高声音说:“你们都听好,我叫祝向榆,是雍州将军祝显的女儿。同羌人一战,祝家无半分愧对家国之举,梁家才是通敌叛国的罪人,偷走城防图,迟迟不允援兵。” “不过你们不信也无妨,反正梁家该杀的人,我都杀了,甚慰我心啊。”她自顾自地长叹一声,抹去了刀身上的血迹。 梁郁大错特错,以为天下女子都是只谈风月的菟丝花,只消娶进门来,就会心悦诚服地爱他。 他错认了她的脾性,血海深仇,至死方休。 话毕,她大力推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江予淮,他完完全全地挡住了她的身形,轻轻地说:“向榆,这些日子里,你太辛苦了。” 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抢来的剑,大有和她同生共死之意。 梁家失了主心骨,也没人认得江予淮,况且京都非富即贵的人颇多,众人都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权贵,居然一时不知如何举措。 然而官兵来得飞快,在外围高声喝道:“上头有令,如有反抗,杀无赦!祝氏向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