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赤那就像是窥破了端平侯的无助一样,领着漠北兵穷追不舍,老侯爷被逼无奈,带领敕令军奋力顽抗,死死守住了防线,不仅没有被漠北攻破,甚至给了古赤那和漠北以重创。他策马横刀,斩断了古赤那一条手臂,从此古赤那再没有上过战场。 然而代价也极其惨烈。 端平侯的两个儿子全部战死在了那场战役里,凝聚了他毕生心血的敕令军几乎全军覆没,而他也被古赤那伤了一条腿,险些落下残疾。 漠北退兵之后,皇令急召,老侯爷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带领所剩无几的敕令军弟兄回了京。为示褒奖,瑞昌帝封他为侯,却收了他的兵权,要他在京中安享晚年。 端平侯从此不再领兵。 而那寥寥无几的敕令军则散落在京畿各个戍卫营中,直到近几年才被晏谦召集起来。但规模越大越不好藏,随着人数的增加,被孔令行发觉的风险越来越大,直到晏谙来见他,为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藏匿之地。 世人皆知端平侯在战场上痛失爱子,皆知他战功赫赫,可这其中这么多细节,晏谙都是第一次听闻。 “粮草之事,绝非被困路上那么简单。” “你我局外人都知道,外祖父当年身处其中,怎会不知?”晏谦怆然一笑,“将军封侯,明升暗降,可我母妃也在那时候升了位分,一贬一起,或许是顾及我母妃,又或许知道追究了也没有用,总之外祖父在不愿提起此事。” “这其中的端倪也太多了。”晏谙道,“自古即便帝王起疑,也多在太平年月,漠北战事吃紧,这个时候为难侯爷,风险太大了。” 瑞昌帝作为帝王,不会不恐惧外敌进犯。大敌当前一致对外,这是谁人都明白的道理,更何况是皇帝! “那我再告诉你另一件事。”话已至此,晏谦索性不再藏着掖着。 四下寂静无人,但晏谦还是走近了些放低声音,“当年,皇祖父还在世时,最属意的人选不是父皇,而是祯王。而那段时间,朝堂表面看似已经稳定了下来,底下却暗流涌动,据说,祯王有不臣之心,正在暗中拉拢武将以及各方势力。” 祯王被派去沂州封地之后便一直安分守己,没想到当年竟还生出过篡位之心吗?他像是一个出世之人,偏居一隅,前世他几乎没有出面过,晏谙对他实在没什么了解。 “当真如此?” “据说。”晏谦重申道。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对此懵懂无知,加之这些东西太过敏感,如今查起来也有些难度。 晏谙思索片刻,反而笑起来,“这倒是巧了。” 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但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