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钱,别叫舒朗为了钱掺和进泉州的一摊子烂泥里。 五殿下自己忙的不可开交,若是寻常手底下的官员如此不省心,早让对方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可舒朗这么一来就跟个祖宗似的,得小心对待。 听闻下面有没眼力见儿的,瞧她未曾重用舒朗,便故意给舒朗难堪,她还得把那没眼色的东西处理了,叫众人明白她的态度。 简直操了一副当爹的心。 五殿下觉得就算哪一天她有了儿子,也不是这么个娇惯法儿。 好不容易能歇口气了,问身边侍女: “那位今日可安生?” 在五殿下看来,舒朗唯一的优点,就是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吃喝玩乐上,并不去做逼良为娼,寻欢作乐,斗鸡走狗之事,也算是给她省了不少心。 如此也就是例行一问,回头到了那些人跟前也好有个交代。 谁知侍女面露难色,皱眉道: “听下面人来报,荣大人近日在乡下开堂教书,为村里稚童启蒙。” 五殿下直接一口茶呛在了嗓子眼儿里,好一阵咳嗽。 荣二给人当先生!? 这话搁在京城谁听了不发笑? 那货为何被人称为纨绔?除了挥金如土,不长脑子外,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大字不识一箩筐吗? 等等,她好像一时因为太过震惊,忘了如今的荣二身上,还有个正儿八经的举人功名,是实打实考出来的! 难道他真转了性子,想过一把文人的瘾? “叫人盯紧了,别出什么岔子。” 对舒朗而言,倒不是真想过什么文人的瘾,只是这村子附近山里的笋着实鲜嫩,比别处多了几分味道,于是常来溜达。 一来二去的,便与村里孩子们熟识起来。 因着帮村里一位老人家给远在边关的孩子写了封信,叫孩子们知晓他是个“有大学问的老爷”后,孩子们看他的眼神便带了几分敬畏。 舒朗于是玩笑道: “可要跟我学识字啊?” 自此,舒朗的课堂便开了起来。 没有固定的学堂,在田间地头也能行。没有笔墨纸砚,用树枝手指也无妨。没有教材书,听他口述也没人嫌弃。 他讲课的内容,从三字经到农经,从医药常识到常见病症处理,从药草辨认到基础算数,从粮种的筛选到天气晴雨的判断,从竹炭的烧制到女红女工具体鉴赏,乃至庖厨菜品制作,耕犁的发源改良。 还给他们讲泉州开海,会给村民的生活带来哪些变化,他们需要做什么准备。 包罗万象,从不往深了讲,都是田间地头百姓最需要的东西。 他的学生从一个到两个,从小孩到老人,从本村的到外村闻风而来的,乃至后来,从小姑娘到胖大婶,一个个围着一圈,将他围在中间,听的极为认真。 恨不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回家好细细研读,长在脑子里。 可惜他们大都不识字。 于是跟着舒朗勉强读了一阵书的几个孩子,便被众人寄予厚望,磕磕绊绊将舒朗讲课的内容,歪歪扭扭记下来,回头再讲给需要的人听。 如此几月下来,舒朗在泉州城乡下已小有名气,家家户户即便没有亲耳听过荣先生授课,也间接听过乡邻传递过荣先生授课的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