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她应该是不信本国任何一方的,于咱们而言中间便大有可为。但不能大咧咧将人在此的消息暴露出去,眼下整个使馆到处都是旁人的眼线,得想个妥帖的法子将人安置起来。” 这也是舒朗喊常卿前来的主要目的,许贵人母子留在他手里从除了暴露他大夫的身份外,无一好处,留在常卿手里则不然。 不一阵儿,常卿垂头丧气的从舒朗房间出去,大半夜的临时从使团带来的随侍中凑了十来个嘴皮子利索的杂耍班子,去舒朗房间给他讲妖精打架的故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常卿已经尽力,然舒朗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并不能体会到旁人的不易,才听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便骂骂咧咧的将一行人赶出去,老远的还能听见他不满抱怨: “一个个长得丑不拉几,胡子拉碴,倒人胃口不说,连百戏都不会唱,怕不是来哄小爷开心,是专门来恶心小爷的,滚滚滚,都给小爷滚蛋!” 一群人被骂的面红耳赤,埋首呼啦啦又出来,远远地还能听见有人嘀咕: “看来这官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嘛,常大人可是上朝能和陛下叫板的官儿呢,还不是要像孙子似的伺候人!” 舒朗耳朵尖,听见零星的只言片语,猛地提高声调冲常卿发火: “好啊,伺候小爷叫你常大人受委屈了?你也给小爷滚蛋,今儿不想瞧见你!” 随后便是半个驿馆都能听见的哐哐关门声,随着这道充斥着愤怒的声音,常卿大人压着一肚子怒火,大步流星去了正使大人屋内。 他要找正使诉苦,他再也不想做伺候人的差事了,他受不来这口气! 面对只剩下自个儿一人的屋子,舒朗柔柔被他吼的发疼的耳朵,感慨一句“纨绔也不是好当的,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累”,一骨碌翻上床。 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可惜今夜注定无法安眠,才躺下不到一个时辰,房门又被正使大人给敲响,正使语气还算稳,但手上动作丁点儿不含糊,三两下将舒朗惊醒: “二公子您歇了吗?听闻您和小常大人发生了口角,下官很是忧心,方才已经劝解过小常大人,这儿有几句心里话也想和您说说。” 谁听了不得说一句惨?好好一正使,四品官儿呢,这就沦为奶孩子的工具人了。 舒朗一听就知有事发生,急匆匆下床,趿拉上鞋,身披被子,一脸起床气就从里头冲出来,烦躁道: “是不是有病?你们是不是都有病?大半夜的不叫人睡觉折腾啥呢?” 说着就在正使的示意下,往正使的屋内冲,边走边道: “常卿是不是在你屋内?走,小爷倒要瞧瞧,他究竟是不是要故意搞小爷!” 好一个蛮不讲理的纨绔少爷! 正使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小声劝解,说他和常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还不免分神想,这位不愧是有十几年丰富的纨绔公子哥儿经验之人,演起纨绔来,简直信手拈来,举重若轻,毫无违和感! 人才,人才啊! 舒朗不晓得他被人心里夸赞了,只是在进了正使屋内,没见着常卿,反倒是借着月色瞧见几个生面孔后,心下一惊。 幸好正使及时给了舒朗暗示,让他知道这是二王子的人,否则手中一把药粉可全都要扬出去了。 话说打从在王宫经了那一遭后,舒朗可是学乖了,家当都随身携带。 只见其中一个侍从模样的男子,朝两人沉默的行了礼后,在几双眼睛的共同注视下,在墙上打开了一扇门。 货真价实的隐形门,借着几幅山水画的掩饰,简直天衣无缝,若不是这人当着他们的面儿打开,舒朗觉得哪天正使夜里被人给摘了脑袋扬长而去,他们都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凶手的作案手法。 瞅瞅正使难看的脸色,舒朗寻思他应该已经知晓了。 嗨,谁能想到二王子你能提前留这么一手啊! 虽说这玩意儿不可能单独针对正使一个人,此前但凡住这里的小命都被二王子捏在手心,可这般想来,心更梗了。 舒朗拍拍正使肩膀,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