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间,二人似是达成了某种奇怪的默契,皆不再说话,捧着茶盏不知在想什么。 十三皇子坐回位置,没好气的瞪了二王子一眼,心说果然是个大麻烦,王后嫡子身中这种奇毒,内幕肯定不简单。 谁承想他今日开开心心踌躇满志的出门,结果要背这么大一负担回去。 怪不得太子哥哥总说,有些秘密知道了便没了退路。他现下总算是明白这话的意思。眼下晓得了这家伙身上最大的秘密,对方能轻易放过他就怪了! 哎,他为荣二这个兄弟,可真是两肋插刀,希望太子哥哥知道了,打他的时候下手能轻点儿。 尽管还什么都没发生,十三已经觉得腿疼了。 话说回来,看来荣二说自个儿医术尚可,还真不是吹牛。就这水平,那些年应该也没只顾着当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手上有真东西! 想想也是,就荣二当年那名声,谁敢让他帮忙治病?怕不是想死都不安宁。难怪荣二的医术至今才被他发现呢,他这小兄弟也怪不容易的! 舒朗完全不晓得十三皇子已经自动在心里帮他解释了所有疑点,甚至又一次同情怜爱他了。 他此时只是单纯的在回想,上一世爷爷接手的那位同样中过赤水寒之毒的人,具体是如何治好的。 当时他作为助手亲自参与了诊治的全过程,有些用药还是和爷爷商量着来的,也算有一定经验。不过那位病人中毒不到两年,一切尚有挽回的余地,不像眼下这位,中毒十年之久,若不是有高人提供的秘法,这会儿早“身体虚弱,缠绵病榻,熬日子”等死了,哪儿还能让他满天下乱跑? 这毒的阴险就在此处,让人身体一日日虚弱下去,直到死亡,身边人都会以为是他本人身体不好的缘故,没人能想到中毒。 大多数中毒者本人往毒药方向联想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舒朗唏嘘,没想到再来一世,他还有重操旧业的机会。 他不想探究二王子究竟是如何中毒的,显然二王子也没傻到听舒朗这么一说就什么都信的地步。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禅房内住持的诵经声回荡在耳边,此时细听,与一刻钟前心境已大有不同。 舒朗起身收拾好茶具,送回屋内,与等在院中的二王子道: “两日后国子学休沐,不知殿下可愿来家中小聚,共饮一杯?” 二王子一甩衣袖,心情已恢复平静,洒脱道: “本王届时定会登门拜访,希望二郎你家中佳酿勿要让人失望啊!” 好好的一句话,硬是叫他说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调调。 两人都已经下山回城了,听着马车外头嘈杂的叫卖声,十三皇子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 “狐狸精!” 舒朗权当没听见。 他是真想不通十三为何会对二王子敌意这般大。事实上,十三是个非常冷静之人,他在太子的教导下,很懂得权衡利弊。 寻常遇到那些在朝上经常与太子殿下顶着干的大臣,十三不论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对人家表现出足够的尊敬,不叫人挑出一丝毛病,让太子殿下跟着为难。最多私底下跟他抱怨几句,很有分寸。 按理说二王子也没做什么得罪十三的举动,单是为了大局着想,十三也不会随意对二王子恶脸相向,于是舒朗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你与二王子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十三皇子一扭头,撩起车帘看外头,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 “那件事你有把握吗?我猜他几次三番求见国师便是为了身上那毒,虽然我不懂医,可听他意思,是连主持大师都束手无策的毒,此前应该没少找各路杏林高手,谁晓得后头还牵扯着什么阴谋。 我听你的话音,那家伙已经病入膏肓,按理来说该是随时随地都能躺地上睡着的状态,这他都能忍,还在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