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经过,至少对于李信昀的事故本身,谌泓渟的陈述没有太大的漏洞。 可是事故之后,谌泓渟所做的一切,却有一个巨大的、致命的漏洞。 李信昀很想要视而不见,但是却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他抬起头,谌泓渟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愧疚,那双美丽幽深的眼睛忐忑不安地望着李信昀,无疑是一个真挚地为自己的欺骗和谎言在等待着原谅的爱人。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只是为了保护我。李信昀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不去看谌泓渟,他不确定自己如果看着谌泓渟,还能不能有足够的勇气够指出谌泓渟的漏洞,那么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事实,为什么要撒谎我们是恋人关系,为什么要要我让我彻底地变成容昀? 李信昀话音一落,房间便陷入了一种无边的沉默里,时间也仿佛凝固。 过了一会儿,李信昀听见谌泓渟轻轻笑了一声,啊,这样不能哄到你吗,好像确实是拙劣的谎言啊。他的脸上方才那些愧疚与不安都瞬间消失不见。他站了起来,然后俯身将落在地上的dna报告捡起来。他修长的手指捏住纸张,稍一用力,哗啦一声,纸张被谌泓渟撕裂为两半,如此之后谌泓渟依旧并未停止,他将撕碎的两半合在一起,作势又要继续撕。 李信昀先是被他的动作愣了一下,然后他猛地扑过去把纸张夺过来,又惊又怒地说:谌泓渟!你做什么?! 阿昀,你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吗?谌泓渟看着李信昀将鉴定报告抢回去,他并没有阻止李信昀的动作。他温柔地、忧愁地问,像是无比恳切的哀求,又像是不露声色的威逼。 李信昀将已经撕裂的纸张握在手里,却突然又像是失去了力气,纸张又从他的手中滑落,再一次落到地上,如同失去翅膀坠落于地面的白鸟,最后落在地上的声音如同某种凄楚的哀鸣一般。 李信昀望着他,你以为撕掉鉴定报告就可以当做这个东西不存在吗? 为什么不能呢?谌泓渟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如同待一个玩闹的孩子一般,用无奈而遗憾的语气和李信昀说道:好可惜啊,阿昀,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他抬眸看向李信昀,那双如湖水一般温柔的眼眸,此刻变成了幽暗的沼泽,只一眼望过去,便知道这底下必定埋藏着足以让人葬身其中的危险。这沼泽卷向李信昀,仿佛要将李信昀硬生生地拖入其中,为什么不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呢? 事已至此,谌泓渟竟然还能够问出这样的话,李信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怒极反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当我是容昀,无知地任你摆布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