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汽与灯光之中,谌泓渟家居服被洇湿的单薄的衣料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沾湿的发梢也凌乱地贴在面颊,显出来一种暧昧的诱惑来,李信昀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一些脑海里总是避之不及的影像,那些他总是刻意不去想的,比如南山上热烈的交缠,一些清晨半梦半醒的缠绵。 谌泓渟摸了摸他的脸和额头,似乎是想要看看她他的体温,像是担忧他又重新烧了起来。 李信昀的大脑是迟钝而糊涂的,他看着谌泓渟的眼睛,那双在梦里冷漠地审视着他的脸,那双在此刻柔情地凝视着他的脸,哪一个是真实的谌泓渟?李信昀有那么一刻分辨不出来了。他说不出话来,因为并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身体的行动代替了言语,他拉着谌泓渟的衣袖微微前倾,吻了谌泓渟的唇。 是真实的触感,无论什么样的梦境都描摹不出来的皮肤的温度和触感。 谌泓渟申神情微微讶异,因为李信昀几乎从来没有主动亲近他的时刻。谌泓渟的手很自然地拥住他,李信昀动作间身上裹着的浴巾往下滑,被谌泓渟的手接住,谌泓渟有力的手掌隔着浴巾环住了李信昀的腰,李信昀的皮肤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之间隔着浴巾厚厚的、棉质的布料感受到他的指腹按压在自己腰间的力度。 此时李信昀几乎是赤身裸体,他的身前是空荡荡的,毫无阻隔地贴在谌泓渟身上,他的浴巾已经只披在了肩上,只要谌泓渟的手一松,便会完全地落下去。 李信昀是应该觉得羞耻的,如果在平时的话。 或许是浴室里还未消散的水汽令人头脑发昏,也或许真的是疾病摧毁了人所有的心理防线,李信昀此时浑然已经忘却了自己之前所有在谌泓渟面前袒露自己时的羞耻,他急切地想要用什么东西,来证明他自己已经从噩梦之中醒来,证明自己此刻是处于真实之中的。 李信昀揽住了谌泓渟的肩膀,唇还附在谌泓渟唇畔,轻声叫道:谌泓渟。他的声音很轻地蔓延在一室温热的水汽里,变成了一股撩动人心的风,要掀起情天欲海的波澜来。他没有说再多的话,但无论声音与姿态,都已然是隐秘的邀约。 阿昀,你还在生病。谌泓渟的声音低哑得显得有些失真,他的手分明还想要将李信昀的浴巾拢住,但同时也将李信昀更紧地压在自己的怀中,按压在李信昀腰间的手指的力度也显然更大了。 已经好了。李信昀小声说,这已经堪称直白的邀约。 但李信昀其实清楚,自己其实不仅没有好,可能病得更严重了,只是这病与发烧无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