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岂不是要跟全世界的男人都保持距离,甚至连话都不能讲?” “不用啊。”沈烛音仰头看天,“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那么喜欢借我挑衅他。” “可我又不喜欢你!” 沈烛音被他吓了一跳,“听得到,你吼什么?” 楼邵负气,一口将坛中酒饮尽,空酒坛被他丢远,碎在当场。 狭小的柴房里酒香四溢,谢濯臣独饮,等着二皇子冷静下来。 二皇子反抗无果,懈气地望向他,“不给我喝一杯?” “不是浇了你一坛吗?”谢濯臣懒洋洋地看着窗外,“这是公主的喜酒,你还想细细品尝?” 二皇子心中沉闷,一颗完整的心被他的话扎得千疮百孔。 “你知道你说话很恶毒吗?” “比之殿下还是逊色。” 二皇子眉目阴翳,“等本宫上位,第一件事就是给沈烛音赐婚。反正她也没有爹娘了,二拜高堂的时候让她拜你这个兄长,还你养育之恩,如何?” 谢濯臣哑然失笑,“殿下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已经不想和九殿下争了?” “已经不重要了。” 谢濯臣想起沈烛音与他说的,熙嘉公主前世的结局。 终身未嫁,在皇宫香消玉殒,死得比他们还早。 “你争权夺利只是为了公主?” 二皇子咧嘴一笑,“怎么,后悔与本宫为伍了?” 谢濯臣不紧不慢地倒了杯酒,送到他嘴边,给他灌下去。 “喜酒好喝吗?” “呸!” 二皇子往外吐,谢濯臣不停地灌。 “你不是想喝吗?喝个够。但我绝不会让你去破坏今天的婚仪。” “谢濯臣!”二皇子扭开脸,“你到底是谁的人!” 谢濯臣不为所动,“拉拢朝臣,出谋划策,我都可以帮你,但今天的婚仪不行。” “为什么?” “因为……”谢濯臣动作一顿,眸光微滞,“今日大喜的,是我的朋友。” 二皇子一怔,眼神变得凶狠,“你不是说假成婚吗?” “骗你的。”谢濯臣直白道。 同时加快动作,决意将他灌醉。 婚仪进行时,正厅礼乐高歌。 沈烛音独自坐在偏房的台阶上,听着远处的声音。 楼邵已经离开,只余下地上的碎酒坛。 她遥遥望着廊道,好久好久,才等来熟悉的人影。 谢濯臣在礼炮轰鸣的背景下朝她缓缓走来,手里拎着米糕蜜饯,甜水糖葫芦。 “你为什么才来找我。”沈烛音不满。 谢濯臣在她身边坐下,“处理了一点事情,所以来晚了。” 他将手里吃食递给她,沈烛音负气地别过脸,藏起自己的手不接。 小声嘟囔,“一点都不担心我。” “不是。”谢濯臣欲言又止,最后声如蚊蝇,“我……来过一趟了。” 沈烛音愣了愣,“那你看到我和……” 她眉头轻蹙,“你不介意我和他单独相处了吗?” “也没什么不好。”谢濯臣目光躲闪,语气平常,“你和他有故交,万一争到最后我输了,你还有他护着。” “你再说一遍。” 沈烛音攥紧了衣角。 谢濯臣缄默不言。 半晌,他若无其事地拆开米糕的纸袋,转移话题地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 他捏起米糕送到她嘴边,被她抬手打掉。 沈烛音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咬着嘴唇固执地不说话。 谢濯臣僵了片刻,悬空的手久久没有动弹。 落地的米糕滚了两圈,洁白的表面染上尘埃,灰扑扑一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