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今天的宁锦婳很奇怪。 从外面回来便魂不守舍的,晚饭不吃,连平日最喜欢的青梅果也不吃了!把自己一人关在房里,谁叫都不出来。 随着天色逐渐昏暗,南地的天空远而广袤,零星几点星辰点缀天幕上,时隐时现。 抱月端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再一次“笃、笃”敲起房门。 “主儿,我进来了啊。” 没反应。 莫非睡着了?不行,晚膳还没用呢,不能空腹睡啊! 抱月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房里漆黑一片,她放下托盘,手脚轻快地点燃蜡烛……咦?窗边好像有个人影? “吓——”那团黑影骤然靠近,直把抱月吓得出声,“主儿,您怎么站这儿啊!也不点灯……不是,你冷不冷,快披件衣服。” 窗边的影子赫然便是宁锦婳,她只穿着一身单衣,满身萧瑟,不知站了多久。 烛台逐一点燃,火光把房内照的亮堂堂,宁锦婳拢了拢衣裳,此时正是春夏之交,即使夜间也不会寒凉,她的指尖却冻得像冰。 “主儿,手给我。” 抱月搓热掌心,把宁锦婳微凉手指拢在手掌中,多年养尊处优的手如白玉无暇,一点点擦伤都足以显眼。 “别动!快让奴婢看看怎么了?怎么又伤了……” 抱月一惊一乍地,宁锦婳被她吵得头痛,忍不住道:“我没事,别吵。” 左手被梵琅一掌击碎飞溅的木屑擦伤,极细的小木屑,扎在皮肉里不显眼,生疼。 素来娇气的宁锦婳却没吭一声,她此刻心里全是梵琅。他错愕到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红得几乎滴血的眼睛,他沙哑着嗓音一遍一遍说着,“你骗我!” 她从未对旁的男子产生过别样的情愫,即使曾经最让陆寒霄吃味儿的霍小将军,宁锦婳也敢拍着胸口说她问心无愧!可在今日一方小小的茶室内,她竟对这个年轻的男子有了一丝莫名的心疼和垂怜。 宁大小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她要穿最艳丽的浮光锦,戴最华贵的珠冠,就连选的夫君都是人中龙凤,万里无一。这都是她天生该得的,理所当然,唯独今日对梵琅,她觉得她不配。 她的满腹算计,配不上他的一腔真心。 宁锦婳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一句句“你骗我”一直萦绕在耳边,心口绞得生疼,甚至掩盖住了□□的苦痛。 “嘶——主儿,别动!” 抱月拿着竹签为她挑肉里的木屑,嘴里嘟嘟囔囔,“嗐!真是流年不利!赶明儿得去拜拜土地神。” “主儿,你别不当回事,我觉得邪门啊!在京城那么多年一直好好的,一到滇南这地界儿,嘴里的汤药就没断过,可能妨碍了哪路神仙……” “你明天再去一趟,把东西取回来。” 宁锦婳忽然打断她,没点名道姓,但抱月知道是谁。 “哦。”抱月耷拉着脸,显得有些不情愿,“是什么东西啊?” 宁锦婳:“他知道。” 那副他的画像暂且不论,她还有两样东西落在他那里,一副兄长的画像,还有她的一只镯子。今日本应一同要回来,可今天梵琅差点把茶室拆了,宁锦婳几乎落荒而逃,终究没开口。 “另外,找些家世清白、容貌姣好的女子画像,两天之内送到我跟前。” “啊?您这是要做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