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则安也喝的微醺,但是他不能醺,他还得带谭既来回家。 打横把他抱起来,谭既来打个哈欠,顺势伸手勾他脖子,头贴在他肩头。 他不满地咕哝:“张伟……欠我酒……一杯……” 李则安低声哄:“下次见面,再让他还好不好?” 谭既来闭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翘在他眼前:“拉钩。” 李则安真没手了。 左伊义气地伸出援手:“拉钩。” 不错,又学会一个地道的词。 这夜月光淡淡的。 深夜警局一片沉静。 不知道是触通时空,还是来自另外一个李则安的描述,他感知到自己曾在某个月夜,与谭既来就站在这个院子里。 他想表白来着。 “老大!” 黄嘉河突然喊。 李则安嘴角一抖。 那次也差不多是这样,被打断了。 “晚安哈!晚安!” 黄嘉河跟张伟孙志豪互相搀扶,表情呆滞,幅度很大地抡胳膊在头顶上空摇摆。 “晚安……” 真是喝多了。 他抱着谭既来回房间,帮他脱下衣服。 掩藏在t恤里的铜片滑出来,反射月光,在墙上投射一个双臂展开的人的造型。 他们重新做了一对镜面项链,一人一条。 李则安要求换个样式,添了个舒展胳膊的人,像某著名地标。 谭既来匪夷所思:“你……信仰基督教?” 李则安:“我信谭氏晾衣架。” 谭既来:“呃……这梗太老了吧……” 2022年9月10日,在鬼森林的第三天。 清晨谭既来在小溪里洗了衣服,搭在胳膊,迎着太阳晾晒。 有个人无声无息跑过来找他,看他舒展双臂的造型,在光影里弯着眼睛噙着笑,问他:“你知道基督像吗?” “什么基督像?”谭既来反应了一会儿,“巴西里约山顶那个?” 他们像是拿了预言家的牌。 不到半年,李则安真的去了巴西。 四个寒暑轮回,他靠时不时看一眼高耸的雕像,纾解疯狂的思念。 当地人周日会对着山顶礼拜。 他跟着闭上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虔诚地祈祷心里最神圣光明的人,一切平安顺遂。 现在这个人身体绞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他不知道又梦到什么好吃的,“吧唧”两下嘴。 李则安俯身下去,轻轻印了一个吻。 南美那段日子,是比父母去世后还可怕的经历。 他们得不到当地政府的支持,还会经常面对不知几股势力的联合绞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