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的气消解成了无助和忐忑。 他定期去查银行卡的余额,期待看到每个月都是同样的数字在增加。 每次确证之后,结果明明让他满意,却又像是行驶在一条没有尽头的公路,长的让人绝望。 到开门之前,他好像完全没有了脾气。 所有好的坏的情绪都被甩在身后,唯一的信念就是想要见到他。 然而现在,很突然的,他胸口里灌满了委屈,又随着动脉血液,一下一下充斥至全身。 第82章 歉意 李则安松开他。 谭既来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然后谭既来鼻息一动,“唰”得垂下眼皮,盯着地面新换的淡黄色瓷砖闷闷不乐。 他的后脑很快被人揉了揉,温柔至极。 “怎么样才不生气?” 李则安跳过“你是不是生气了”这种无聊废话,认真地问他。 谭既来抿嘴,半晌说:“不知道。” 情绪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理性标准。 李则安手指淹没在某些人半长的头发里,又轻轻抓了抓,像在讨好一只傲娇的猫。 他笑着拍马:“不知道……那就是不生气,我们伟大的谭干事最有雅量了。” 谭既来:“……” 相比起这几年无法言说的委屈,此刻他更不高兴对方耍赖的态度。 于是谭既来张嘴,低头冲着他胸口咬下去。 李则安毫无防备,肩背绷了一下,弯腰伸手抵住门框,没有出声。 谭既来咬着咬着,觉得不太对。 家里太安静,以至于他能听见李则安轻微变化的呼吸声。 而且他鼻尖突然盈满药水和血水混合的特殊气味,牙缝里也充斥着陌生酸涩的腥甜。 他连忙松口,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白色家居服,出现两排红色牙印。 “你怎么了?” 谭既来迟钝地意识到他身上还有伤。 李则安笑笑,扶着门框的手撤回,又去抓他蓬松的头发:“擦破点皮,已经没事了……但可能需要重新包扎一下,你会吗?” 谭既来不知道是被他摸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头皮发麻:“我敢包,你敢让我包吗?” 李则安咽了口口水,倏然比他还麻。 俩人来回来去绕了会儿车轱辘话。 谭既来盯着那片蔓延的血,很想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但李则安知道这是小题大做,按住了谭既来开门的手。 “真的没必要,”他用活动时不会牵扯伤口的右手捞住谭既来的腰,把他哄到客厅中央,问,“家里有碘酒和棉球吗?” 谭既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