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他离开。 “再让我跟我妈妈说句话。”小李则安灵活地从中年警察臂弯里逃出来,抱住了白衣女子纤细的胳膊。 蹲在床下的谭既来,在床单缝隙当中看到小李则安抱着白衣女子说着什么,最后从她右手无名指取下了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 是一枚戒指。 李则安小指一直戴着的那枚素圈铂金戒指。 是他妈妈的。 眼前又一次变暗,像相机被调暗曝光。 谭既来手腕的风铃花铃铛又开始疯狂震动。 在空灵的铃铛声里,他视线昏暗模糊。 他最后看到小李则安的背影,那么小,那么单薄,那么可怜。 周围再一次亮起来时,谭既来注意到自己手腕的红变少了一道。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发现自己保持藏在床下的姿势,蹲在一个电梯里。 “叮——” 电梯缓缓门开。 一团小学生以及几个拎着书包的家长站在门外,刚要进来,看到蹲在里面的谭既来,生生刹住脚步,表情精彩。 一个小姑娘弯腰:“叔叔,你是来拉屎的吗?” 谭既来尴尬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叫哥哥。” 小学生们哄笑。 几个家长都若有若无瞥谭既来,估计觉得他有病。 谭既来也懒得辩解,抬脚离开电梯。 这是个老商场,谭既来还有些印象。 小时候他爹妈周末常带他来玩,他最喜欢顶楼的儿童区,可以开小汽车,可以玩蹦蹦床,可以去抓几把泥玩陶艺,还可以胡乱涂鸦,启蒙绘画。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被熟悉又古早的环境,轻易勾起了儿时的记忆。 沿着扶梯上了顶楼,他轻车熟路找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区域。 好巧的是,这天也是个周末。 他在交错的人海里看到了很小的自己,被他爸抱在怀里,在儿童区闲逛。 谭既来小时候就很能闹腾。 他很快被儿童区五颜六色的装饰吸引,非闹着要去玩。 他爹被他吵闹得没办法,只好把他放下来。 他妈牵着他的手,跟着他蹒跚的步子走到圣诞树前,去戳上面挂着的塑料装饰。 这个商场有个圆形中空,从底层直通顶层。 圆形中空围一圈栏杆,谭既来弯着腰,手肘抵着栏杆趴在一头,遥遥看另一头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不是谁都有机会回溯过去。 站在第三视角,看熊孩子时期的自己。 小谭既来真的挺熊的,很小的年纪就会跟家长玩心眼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