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依他之言,同两名婢女从陆府后门出了去,行了许久后,上了雇来的马车,一路入集市,去了那成康当行,当掉了他给她的那只手镯。 然刚从当铺出来,颜汐蓦地心微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竟是突然之间再度有了在府上那被人盯着的感觉。 小姑娘胆子小。一次两次是巧合,这般历经了三次,她便有些忽视不得,本能地害怕,面纱之下露出的眸子中明显浮现一抹惊慌,握住了婢女的手。 青莲关切询问:“小姐,怎么了?” 颜汐没答,只拉着她与桃红的手,快步地走。 马车停的不近,一条街外。 颜汐主仆一路行着。 她快,她感觉那人也快,她慢,她便感觉那人也慢。 青莲桃红自是也早有了知觉。 到了马车停靠之地,人又好似也跟着停了脚步,隐匿在了暗处。 “小姐!” 青莲道:“别管,快上车去。” 这是谁人,几人不知晓,但其是个男子,身形颇为瘦弱,很是敏捷,且居心叵测,沿途一路一直跟着她已是显而易见。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颜汐早吓得小脸煞白,浑身冷汗淋漓,上车的脚都没了什么力气。 正当这被吓得魂都没了三分之际,突然听得一声男子的喊叫,转而颜汐三人回头便看到了十多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手中拎着个瘦猴似的男人,将人摔在地上。 待看清那男子的脸,颜汐三人皆瞳孔微缩,大惊。 因为这人正是宋嬷嬷的儿子,二房三公子的伴读福禄。 转而惊魂未定,还不待思索分毫,便见巷子口处停就一辆华贵马车,士兵转瞬便将此处围了起来。 车中慢悠悠地下了个高大伟岸的身影。 颜汐远远地还没待看清人的脸面,心跳便蓦地漏了半拍似的。 只因,那身形体量她太是熟悉,不是别人,正是陆执! 八日未见,最后一次相见还是那晚,所历那事。 颜汐想起,脸便有些本能的红烫,所幸戴着面纱,旁人也瞧见不得。 福禄已然开始求饶。 “爷饶命,爷饶命!” 他怕是还尚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这般连连话语之际,背后的男人已经过了来,玄色鹤氅罩身,长身玉立,垂着眼眸,微微示意。 那束缚着福禄的黑衣人便一把抓住了福禄的头颅,将人的脸掰了过来给陆执瞧看。 他看他的同时,福禄也骤然看到了他,大骇,被吓得双股战战,当即湿了裤子。 “啊,世子,世子,世子....我只是,我只是...” 语无伦次,早已说不清话语。 陆执微一敛眉,“嘶”了一声,记起了人。 就是因为对上了这是何人,幽暗的眸子方才更暗。 男人抬了脚,皂靴踏到了福禄身上,转而挪到了人的脸上,慢慢碾去。 “你娘教你的?” 好似眉眼含笑,又好似咬着牙槽,声音冷,却又有笑意。 福禄的胆子早被吓破,不仅是胆子,那张还算周正的脸顷刻便被碾磨的血肉模糊了去。 “啊!” 疼的一声惨叫:“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陆执“呵”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你吓到她了。” “是是,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错了,小的给小姐叩头道歉。啊!” 鲜血从他的脸上口中流下,可怖至极。 颜汐亲眼所见,一下子就转过了头去。 青莲与桃红抱住了她,也皆心肝乱颤。 福禄那日听得她娘的盘算,色字当头一把刀,加上陆家女婿这一身份的诱惑,让他迷糊了好几日。尤其一想到那小姑娘天仙一般的美貌,愈发地悔,愈发地急,遗憾的不得了! 他已经一连许多日跟着颜汐,本意是想施他娘那法子,寻机会英雄救美,但眼下为冬季,湖水已然结冰,加之颜汐畏寒,根本不大出门,更不靠近水边,机会少之又少,他实在是寻不到时机,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