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愁绪说出来多轻松似的,然而事实上她的老师为此没少点拨她,周青洲嘴上不说,心里是很犹豫的。 作为一个从小独立的女孩来说,她甚少这样迷惑犹豫。 不过她会说出来,也是有点像小孩子稍微揣摩了长辈的心思说个大众的话题而已。 这位荀先生看起来亲切温和,实际上却给周青洲无上的距离感,她遇到过很多人,带着保镖样的人物还真的只是听说过。 不显山不漏水的做派,看起来温厚,实际上周青洲心里清楚,他们两个没多少交情。 这位荀先生大概是看在崔老师面子上或者柳先生面子上,对她有个面熟的印象罢了,也许转过头去,都不记得她叫什么。 大约也是为人周到君子,才会又载了她一程。 周青洲心思百转,是个年轻女孩对自身清楚认知的过程和思量。 荀行左对她这样清澈的孩子气看的十分明白,也似个长辈似的说道:“何必忙着找什么方向,你还小呢,纵然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方向想去尝试,只管去试试好了,想来你是有方向却不敢走才说迷惑的。” 周青洲让他一句话点出了心事,心道这位荀先生可真是聪明。 她笑了下说:“是啊,让您看出来了。” 荀行左看出她的不善于交际的性格,自然不会再把话题延续下去。 周青洲以小辈的身份和他相处,感觉对方说话十分有深度,言谈有物,应该是个很渊博的人。 她在心里最喜欢和佩服这样的人,路上没说几句话,不过周青洲已经把荀行左的地位摆在她老师那个高度。 下了车,周青洲礼貌周到的道谢。 荀行左淡声说:“算不得什么,顺路而已。” 周青洲又觉得对方定然是很亲切的长辈,直觉自己总是能遇到好人。 回家之前,周青洲联系了师母和老师,告诉他们种子站的人要去考察的事情。 柳先生派出考察的据说是他的助手之一,看来是很重视的,柳先生的助手自我介绍叫邵东林,和周青洲汇合的时候才知道周青洲给他买了票。 周青洲说是师母给了钱让买的,一定让邵东林别拒绝。 邵东林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背地里打电话给靳一浼把事情说了,还是有点忐忑的:“她一个小姑娘给我一个大男人买票,实在让我惭愧。” 这事也不算大,不过邵东林可不敢大意,他虽是柳先生手下做事,不过却是直属于荀先生的。 简而言之,他就一个荀先生老板,接了这趟差事的时候一脑门雾水,他们荀先生家大业大,干嘛去个小地方做什么实验基地呀? 靳老大还特意打电话嘱咐,别摆架子,姿态平和一些,对人家小姑娘还是家里人都温和点。 靳一浼谁呀,那可是荀先生跟前的,给他打电话嘱咐能不听吗? 不能。 靳一浼接了电话也是哭笑不得的,问荀先生怎么处理。 荀行左沉声说:“随遇而安吧,别让她不自在。” 靳一浼把话转达了,末了多加一句:“可别对漂亮的小姐姐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他说的声低,却还是让蒋勋听着了。 蒋勋白了白眼。 荀行左未出一语,就是不知是否听的清楚了。 邵东林这方面打完电话就为了一个周到,安下心来之后和周青洲问了一下当地的情况。 周青洲如实说了,她们那里地处偏僻,处在大山里,可耕种土地其实并不多,这些年又退耕还林,很多老百姓的日子不太好过,就把目光投向了更好的优种选择上面。 邵东林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务实的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