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 贾源轻哼道:“然后呢?朝廷八百里加急,将主将调走了!主将是皇后族人,皇上不怕他败,是怕他胜啊!如今十几个州府收回来几个?台州那边,袁国真已经上岸,占了好几个州府,叼在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 从蕲春到杭州,一路十几个州府,让寿天万分田分地,祸害了一遍,就算朝廷收回来,人心也散了。 史今迟疑道:“滁州军……也是白衫军……” 贾源自是晓得他担心什么。 史家是金陵老姓,数得上的士绅大户,要是滁州军来金陵也实行分地那套,那大家可没地方哭去。 贾源正色道:“不过是打个旗号罢了,就是袁国真,一个降了又反、反了又降的海贼,如今不是也打着白衫军旗号?” “滁州、和州就在江对面,那边的情形,大家也都晓得……霍五爷可不是寿天万那等市井商贩出身的亡命之徒,亦是滨江着姓子弟……” “不说和州、庐州如何,只看滁州,衙门里用的是地方士绅,子弟也都以‘伴读’、‘亲兵’的名义入军中……” “前些日子,和州打下来,滁州又招考读书人往和州为吏,就是和州如今执政,不是别人,就是滁州小九卿致仕的宋老爷子……” 贾源与宋家有旧,打听滁州消息时,少不得问几句。 得到的消息,却是不得了。 就是贾源,也看着眼红。 “不仅宋老爷子在和州执政,宋二爷是滁州州副……就是他家那个秀才孙儿,如今都跟在霍宝身边……” 宦海沉浮四十年,全身而退的宋老爷子,若不是真的看好滁州军,哪里会阖家相随? 史今皱眉道:“霍五爷重用士绅不假……可也有抄没陆家之事在前……” 贾源不以为意:“难道咱们两家是那等德行败坏的?滁州军就算杀鸡骇猴,也挑不到咱们两家头上!” 史今还是拿不准主意,贾源还要再劝,却是被兄长用眼神止住。 贾源一顿,心中明白兄长顾虑。 富贵险中求。 滁州军势头再好,可这世上哪里有十拿九稳之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史家牵扯更多,不像他们兄弟俩被家族除名的人自在。 只是两人打小的交情,之前兄弟两个落难时又是史今援手,如今更是做了儿女亲家,贾源实不愿好友错过这机会,才这般苦口相劝。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就不好再左右史今的选择。 贾源这边不说,史今却是终于有了决断:“干了!” 原来他们商议的,并不是坐等滁州军进金陵时投靠,而是想要在滁州军进来前,就暗中动起来,用军功当“投名状”,换个出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