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悔矣! 错估和州局势,没有将妻子送回京中! 悔矣! 眼见朝廷千疮百孔,民心尽失,依想着“守土安民”! 这千户面白如纸,使劲点头:“大人放心!” 都尉却不肯安心,又望向知州。 那知州长吁了口气:“老夫与罗千户为证,都尉出妻,与毕娘子两相无干!” “谢……” 都尉说出最后一个字,闭上眼睛,气绝身亡。 “贤弟慢走,愚兄前来作伴!” 大家一惊,齐齐望去。 不知何时,州判已经站在墙垛处,对着都尉尸身说完这一句,就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城墙上鸦雀无声。 就是那知州老大人,也没有反转的喜悦,只剩悲伤。 不知谁带的头,有兵卒低声饮泣。 眼见悲伤的情绪在兵卒中蔓延。 那些士绅不放心了,生怕这些兵腿子再有什么反复,小声提醒。 “老大人,迟着生变啊!” 知州低头在脸上抹了一把,知晓此刻不是耽搁的时候,转身对身边一生面孔道:“还请壮士转告邓将军,和州开城门,田善文率和州将率将士与士绅百姓迎佛军进城!” 那壮士就是邓健之前派出潜入和州的五百人的头目。 是他瞧着势态不对,藏匿起来,联合剩下的滁州军,说服几户士绅,“解救”知州出来。 “好!还请大人开城门,让某去回禀!” 一行人下了城楼。 “吱……呀……” 关闭了五天六夜的和州城门,缓缓而开。 灯火照应中,那小头目举着火把,脚步匆匆往对面的滁州营去。 知州则是亲自举了火把,往州判坠落处查看。 几丈高的城墙,哪里还能逃出生天? 血肉模糊,摔成一团。 老大人身子塌下去,吩咐身后从人:“好好收敛了吧!” 他年迈畏死,可心中也敬重这些不畏死之人。 …… 这会儿功夫,那个回去报信的头目走了十来丈,发现不对劲。 前面黑糊糊一坨是什么? 还有这“呼哧带喘”的动静。 是有伤兵? 他晃了火把去瞧。 一头带了口勒的老牛,趴在地上,身上中了几支弩箭,呼哧带喘。 老牛身后,还挂着大车。 大车上,是横着摆放的庄稼杆,上面也分布着几支弩箭。 估摸两、三尺的地方,就挂了白带。 远远地望去,可不正是如同白衫军出没。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