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骑马了,这么大的雨。你扛着马跑一圈,说不定还能给你挡挡风呢。” 秦淮川不正经地笑了:“还说我挖苦你,你看现在,到底是谁挖苦谁?不骑马,你想骑什么?”故意盯着他看,凑过脸在他耳边打趣地说:“你想骑我也成啊,只要你想,我自然答应。” 就知道他没怀什么好意,心里坏得很。孟庭许脸上一沉,立马偏过脑袋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见他碗里余下一点,秦淮川赶忙拉着人,说:“哎!还剩点,都喝完。总不能浪费粮食吧?” 孟庭许只好闷头全喝了,上楼漱口,开始翻译的工作。 下午六点左右,庄晚回来了。秦淮川原先在他旁边看书,偶尔捣乱。见庄晚回到家,又下楼去找他说话。孟庭许一开始觉得烦,但这人一走,又感觉房间里空荡荡的。 楼下,庄晚告诉秦淮川,说自己要启程回北平了。感谢他这几个月以来的照顾,想等台风过去,请他和孟庭许吃饭。 秦淮川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问:“时间都定好了?” 庄晚说:“定好了,八月初就回。这里巡演结束后回去待半个月,还得去天津。对了,我还收到了从上海来的邀请,说是什么有个国外的杂志想采访我,希望我跟他们一起去法兰西演出。其实......我也不太懂,所以想请教请教你,那些洋人能听懂我们的京剧吗?我该不该去?还说要坐几个月的轮船才到呢。” 秦淮川思索一阵:“要说能不能听懂我们的京剧,我觉得也得看什么样的老外。国外有专门研究这个的学者,也有喜欢这种文化的洋人。你倘若想出去见识一番,去也可以的,就怕你受不住海上的风浪。” 说着,抓了一把黄豆在嘴里嚼。 “我也正有这样的担心,一是我身体本就有些水土不服,二是我担心走后无人打理家里的宅子。自从赎回师父师娘的院子,我就没让外人住进来。他们不喜欢旁人到家里去,这个习惯一直到了我这里。我也就没找人照看宅子,每回回去都是自己打理的。” “既然这样,你就只去上海接受采访就是。” 庄晚犯难,说:“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对那些名利什么的也不太在意。心里很纠结,嗳,还是不要拍照片接受采访的了。”说着,笑了笑。“我就是个老古板,那些新鲜的东西,就瞧个乐呵罢。” 秦淮川将他的表情收入眼中,问道:“你是担心自己败坏房先生的名声吧?” 他的话一下子就点明了庄晚的想法,他不禁一凝,道:“我确实有这样的担心。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养育我长大,传授我衣钵,有点良心,定不能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声。就怕人爬得太高,摔得就越重。我见好就收,一生坦坦荡荡,岂不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