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在那里?”佟凛向纸人们问道。 一个纸片人从房间的抽屉里找出油纸伞捧到佟凛面前,待佟凛接过后,又走到门前示意带路。 佟凛撑开黑色的油纸伞为纸片人们挡雨,跟他们一起来到院落另一侧的厨房里。 纸片人们跳过门槛,熟练的将炉灶升起火,淘米洗菜,切菜下锅,分工合作,井然有序。 这些小纸人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能做。不多时饭菜已全部出锅,散发出的香气令佟凛愈发饥肠辘辘。纸片人捧着碗碟,领着他传过长廊来到前庭,陪着他在类似起居室的屋子里用餐。 小桌正对着拉门,佟凛面朝庭院,一边吃一边观赏雨景。有个小纸人还给他烫了一壶酒,连着酒盏一起端到他手边。 佟凛有伤在身,不宜饮酒,但他被照顾的如此周到,即便面前只是一些没有面目也不知是什么操纵的纸片,也忍不住说了些赞赏和感谢的话。 小纸人似乎很高兴,还踮脚跳了跳。 风雨潇潇,天色凄迷,为庭院的美景增添了几分哀伤的气氛,即便是佟凛这样大大咧咧的人,心情也难免被感染了。加之身体虚弱,吃过饭后,他便回到卧房躺下休息了。 刚刚进入睡梦,便有一个悦耳的声音道:你醒了。 佟凛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已经睡着,此刻是在梦中,但他的意识十分清醒,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思考。 他眼前一片雨雾,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高挑修长的轮廓,每当他试图走近一些以便看得更清楚,那个身影却似乎更加遥远了。 可是呼唤他的声音却未曾停止,在没有得到回应后,那个人唱起了歌。 飘渺的歌声仿佛从梦的彼端传来,佟凛仔细辨听,依稀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一时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 正当他想要凝聚心神听清楚歌词内容的时候,他从梦中醒了过来。 匪夷所思的梦境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端坐床沿反复回忆,依旧想不起那断断续续的熟悉调子,究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听过。 起床推开窗子,雨还没有停,天色愈发阴沉,叫人分不清时间。清凉的空情令人神思清明,佟凛索性便开着窗子,任由飘零的雨点溅落在窗棱上。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拨弄悬挂在半月门上的铃铛,里面似乎没有金属丸,碰撞之下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百无聊赖中他又转到桌前,将染满血迹的琴弦擦拭干净,指尖轻抚下,琴弦发出单调的响声。 他一边琢磨这个世界的种种异象,一边无意识的按压琴弦,待他回过神时,古琴已在他指尖的弹动下,发出连贯流畅的曲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