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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


随纹枰的木偶。

    更可怖的是,云荇也有这个倾向。

    在那件事后,李炳没有再到棋社寻隙招非,据说他老子备了厚礼,往连府棋社各奔了几趟,闭门羹是两头吃。

    云荇自摘掉祸害,对着珍珑如坐禅入静,雷打不动,甚至宫人衔令,捎来此前允承的印结,孙榕喊了好几遍,她才后知后觉,夺门而出。

    她与连秦将赴四海棋会,若无要紧事,棋社已鲜少有人再叨扰。

    小雪前夕,书院那头小沐半日,在郊野搭了毡棚,酿冬酒以供腊祀。

    棋社的人自然都去了,犀霜这会已经和连秦对弈了半晌,实在有些遭不住,知道他十之八九还要和纹枰待上一整日,趁其打谱,便溜到空荡的中堂,逮着正做死活题的云荇,怂恿她一道外出。

    云荇对采雪采露冬酿都没什么兴致,非要出去,还不如去荷香楼,犀霜可太清楚她想去荷香楼干嘛了,他必然不愿再静坐摆子,正要开口,忽有一人手执棋谱,向他们行来。

    这个时候的棋社,除了连秦,不会再有其他人。

    他为一道题而来。

    李詹昨日所言甚多,讲到为求存眼位,有可能牺牲掉边线与中腹开拓的定式,连秦就此反复周虑,今早也与犀霜相谈到此类缺略短长,并不断对练,他刚才忖度一番,认为先从星位取势,可以弥补一截实地的遗漏,连秦前后翻看几回,觉得可行。

    但须臾之间,犀霜又溜了。

    他默然放下棋子,出来寻人,却再度撞见他们待在一起。

    连秦攒紧了棋谱,走过去,前方二人闻声回眸,连秦望了她一眼,不自在地错开视线。

    犀霜没想到人这么快就来了,侧过身,熟络地搭了一把他的肩,又用扇柄在他脸上戳了几下,便转首继续对着云荇。

    连秦定了神∶“先头这一道,如果黑棋占去实地,白棋向下星位拓荒,外势尚在的话,中腹也能相连……”

    “我之前可是因为你家老太,才在庆安寺念经十几日,今天你可别想着再骗我下棋了。”犀霜轻拽着云荇的右臂,将她往外拉。

    云荇抵死不从∶“这是你和老太太的事,表姑娘不负责抵债。”

    “所以点叁叁在实地方面虽占优,若是注意到外势……”他的声音淹没在嚣闹中。

    犀霜也不肯让步,用了一把力,将云荇完全拖离了坐榻。

    “你已经快坐成佛了,不酿酒也得出去走走。”

    云荇真是拗不过他,万分无奈,但不知是耳力好,还是生性锐敏于纹枰,经过连秦身边时,她听完全了他说的题。

    在那逐渐式微变弱的声调中。

    “等一下。”

    她转身,左手取过他的棋谱,细理了一遍他的话,说道∶“黑棋先取实地也很充分,你若以外势为后盾,中腹的布局就要进一步内联,看好缔角了,白棋这一面的势力要比黑棋有余裕,才算是布局起效。”

    连秦怔怔地看着她。

    以角立基外扩,形成最大的实空,拓为大场。

    每一步都准确无误,他的深虑长斟,偏巧是她一眼洞穿。

    不知从何时起,连秦总也不想与她对视,云荇每次望向他,除了一股无名的躁意熏得心口暖融,就是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

    在她说出稳当无疑的应答之后,他的心鸣已经快要跳破胸腔,偏偏是她,不是任何人,与她每次交锋,都夹带着情欲和怒火,在西楼旖旎的一夜,她顽劣挑衅,说他所有的苦心和竭力,都不过是为她所下的棋作嫁衣。

    连秦怨她。

    怨她乖谬,怨她阻碍自己驰逐更高的悬日,他长久地凝视着眼前人,目光又落在她那被犀霜抓着的皓腕上,眼神变得复杂而哀伤。

    怨她,总是和别人走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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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得修,但我急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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