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这边,下人已经把醉香楼送过的菜都布到了桌上。 醉香楼最有名的酱肘子、醉鸡醉鸭、酒糟鱼、酱爆乳鸽等吃食摆满了一桌,小姜霖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早就饿了,坐在桌边看着菜就猛咽口水。 不过他也没吵着要先吃,因为家里的规矩就是要等人齐了才能开饭。 等到萧世南捧着一大摞料子回来了,小姜霖眼睛一亮,立刻转头看向他姐姐。 “吃吧吃吧,”姜桃把筷子塞到他手里让他自己吃饭,转头喊萧世南把东西放了一道坐下,然后问他:“怎么去了这样久?而且我记得小珏只送了你三匹缎子,怎么拿回了这样多?” 萧世南肚里也有气,回来看到家里人都在等他开饭,气才才消下去了一些。 他一面拿下人呈上来的湿帕子擦手,一面答道:“别提了,早知道中午就不该忘了的。” 说着他把方才英国公府的事情说了,又道:“料子都被裁开了,嫂子的手艺虽然巧夺天工,但我也不确定还能不能用,就先都带回来了。” 姜桃点点头,笑道:“一点小事罢了,还值当你黑着脸回来?家里也不缺这么一点料子。” 下午晌姜桃没睡,沈时恩拿了库房的册子给她过目。沈家虽然早年遭了大灾,但萧珏登基后把之前从沈家收缴、收归国库的那些东西都归还了,另外还添了不少。衣料这种算是刚需的东西是最多的,就是姜桃他们一人做上二三十身换洗也是足够的。 “我知道,但是那是我磨着小珏给我的。贡缎每年都有数的,就算有多的,也都是给后宫的贵人们用。也就是如今小珏还未成婚,那料子堆在库房里他能用来送人,往后等有了皇后妃嫔的,我总不好和她们争抢。而且我虽然是按着咱家的人数和小珏讨的,但其实我自己是不要的,就想给嫂子多做两身……我爹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邪火,打我回去就看我不顺眼,我拿料子回来的时候他眼里都要喷火了,活像要生吞活剥了我似的。” “没事啊,”姜桃把自己特地给他点的翡翠虾仁换到他面前,说:“这不是都拿回了嘛,虽都被裁减好了,但我改改给你们一人做一身寝衣不是正好?那贡缎珍贵,我要真穿着去赴宴,不知道要惹多少人眼红。” 萧世南被她哄着又吃起了菜,总算是没有那么气恼了。 姜桃让小姜霖不用再忌讳吃口,多吃些肉才能把赶路时轻减的补回来,但她自己还是茹素,看着肖想了多年、近在咫尺却不能碰的酱肘子,她多看几眼就当吃过,用肉汤拌饭也多吃了半碗饭。 饭后萧世南带着小姜霖回水榭,两人对那地方还没稀罕够呢,姜桃叮嘱他们开窗只能开一半,晚上睡觉也得把被子盖好,然后就放他们去了,自己则拿出针线笸箩,把裁减开来的贡缎按着自家人的身形重新剪裁。 沈时恩在旁边拿着一卷兵书慢慢看着,两人安安静静地待了一阵,沈时恩开口道:“你不生气?” 姜桃在弟弟们心里那就是最温柔、最开明的家长,只有沈时恩知道其实她还有孩子气的一面。 而且她护短是出了名的,中午在英国公府的时候萧世南自己只是心里不舒服,她这当嫂子的却是气得不轻。 如今本该属于萧世南的缎子让萧世云取用了,明明是他不对在先,却从中搞鬼,搅得英国公对萧世南不满更大。 沈时恩都从萧世南的话里听出来了,姜桃当然也知道的。 她不紧不慢地做着针线,弯唇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她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他,秀美的脸庞在烛火的映衬下尤为好看,沈时恩把“你是”两个字咽回肚子里,放了兵书就去抱她。 两人分别了数月,姜桃也很是想他,乖乖任由他打横抱起,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国公府的床榻宽阔,放下厚重的帷帐宛如到了另一个世界。 姜桃躺在他的身下,承迎着他浓烈的深吻,理智湮灭的前一刻却还不忘提醒他,“我赶了一上午的路呢,不然还是先沐浴。” 箭在弦上的时刻,沈时恩如何肯停下,含糊地道:“没关系,等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