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沈时恩看她额头出了汗就不让她动了,让她和小姜霖一样坐在巷口看东西。 小姜霖对对一切都很新奇,脑袋像拨浪鼓似的一会儿看这,一会儿看那。 姜桃看他的胖脸蛋都被晒红了,就让他先进新家去。 她这边刚站定,立刻就被几个妇人围了起来。 这个问她:“看你面生,从前应该不是住在这附近的?” 那个道:“你们那宅子可是刚死了人的,你家不会是被那家人骗了吧?” 她们虽然聒噪了些,但也没有恶意,所以姜桃就一一回答了。 听说她是明知道这家出事了,还买下那宅子的。几个妇人又凑在旁边咬耳朵。 其中一个扎着头巾的圆脸妇人说:“知道死了人还买,这个小娘子莫不是个傻子吧?看着多漂亮啊,太可惜了。” 旁边高瘦一些的年轻妇人就道:“不是吧,买宅子这种大事也不是她一个小娘子能决定的。应该是因为穷吧。毕竟是下头村里来的,这宅子肯定是卖的很便宜,所以他家才敢接手的。” “那这得问清楚,千万让他们家别往外说宅子的价,别连带着我们这一片都卖不出价钱。” 只是她们说小话的功夫实在不高明,姜桃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等那几个妇人再围过来的时候,她就笑道:“几位姐姐放心,我们这宅子买的是便宜,但也就比市价低了十两。我夫君听说老举人一家往后度日艰难,所以并没有压太狠的价。我初初进城,人生地不熟,也没有地方对外说。” 这几个妇人最年轻的也有二十七八了,首先听到她这一声‘姐姐’就都笑了起来。后头等姜桃说完,她们又笑着问:“那你家大人呢?怎么只看到你们几个半大孩子?” 姜桃抿唇笑道:“我夫君的家不在此处,我家中的长辈也在乡下。所以我和我夫君就是这家的大人了。” 她们就更纳罕了,追问道:“你家大人也真是放心,竟让你们自立门户?” “就是。你看着也没比我家闺女大多少,她虽然马上也要成婚了。但若是让她成婚后和女婿两个单独过,那我肯定得忧心地整夜睡不着。” 众人正说着话,沈时恩过来了。 他额头染了一层薄汗,发丝也有一些乱,但是依旧面不红、气不喘的,仿佛这搬着重物的来回十几趟,只是在饭后散步一般。 姜桃见了他也就不闲聊了,拿了帕子给他擦汗。 沈时恩没接帕子,只微微俯下身子让她擦,而后同她道:“我看小南和阿杨两个都累的不成了,就让他们在屋里歇着了。你要是嫌外头晒,就也去屋里待着。” “我才站了这么一会儿热什么?倒是你,让我歇了不算,还让小南和阿杨都歇了,只你自己一个人搬,累坏了可怎么办?” 沈时恩还是笑,“一点小东西而已,不算什么。那你在这儿再站一会儿,再有两趟应该就差不多了。” 说完话他就用布条将两个大衣箱扎在一起,单手提了,另一只手又拿了一堆零碎东西。 他一走,妇人们就更激动地围上来了。 不过她们到底不是乡间荤素不忌的妇人,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夸沈时恩长得好,说他们一起相衬极了。又问沈时恩是做什么活计的,那力气看着不像普通人。还有打听他有没有未成家的兄弟的,总之话题一下子就转到沈时恩身上了。 姜桃并不觉得沈时恩的苦役身份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便大大方方地道:“我家夫君是白山采石场的苦役。他倒是有个弟弟,和我差不多大。” 白山那边的苦役都是发配而来,虽然说不是犯过什么重罪的,但是身份上肯定是普通人都不如的。众人不约而同都流露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倒也没再问他弟弟的事。 后头沈时恩搬完了,便带着姜桃一道回家。 看着姜桃方才一直在和人说话,沈时恩就问她们都聊什么了。 姜桃便抿了抿唇笑道:“一开始是关心咱们是不是被老举人家骗了,以为咱们不知道这家出过事就买了房子。后头又问咱家怎么没大人。等你出去了,她们就只关心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