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地开始踢石头玩。 见了沈时恩出来,少年一跃而起,拉着沈时恩就往山下走。 姜桃笑着冲他们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沈时恩走了两步,就忍不住回头看她,想到她还要在这冷清的破庙里待上十天半月,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二哥,快走吧,回去晚了监工又要啰嗦。” 沈时恩再了解自家表弟不过,哼声道:“萧世南,你是迫不及待想回去,还是急着和我打听这两天的事情?今年你都十五了,也该定定性子了。” 小心思被无情戳破,萧世南也并不窘迫,讨好地笑道:“好二哥,我好奇死了,你快告诉我吧。你只和我说身边有些探子需要清理,让我在采石场等你。可是没说一去要这样久啊,还有刚才那姑娘怎么回事?我看你俩眉来眼去的,好像很有些不一般。” 沈时恩被他的聒噪吵得耳根疼,但也懒得和他废话,便只是言简意赅地道:“处理探子受了伤,便到了这处歇脚……至于那位姑娘,”沈时恩唇边泛起一个清浅的、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容,“萍水相逢,她很好。” 其实事情的经过远比沈时恩这草草一句话复杂的多。 沈时恩发现身边有来路不明的眼线,孤身离开采石场,引其现身。暗探中计,带数名武艺拔群的死士行刺。沈时恩将他们悉数杀了,留下暗探逼问口供,在确定他们没有同党且也没来得及把消息传回京城后,便也将其灭了口。 沈时恩在山中寻了荒僻之地掩埋他们的尸首,竟又遇到了一群下山打完劫回来的土匪。 也不知道是沈时恩倒霉还是土匪倒霉,又是一场恶战之后,土匪也都丢了性命。 这倒是省了沈时恩的事儿,将死掉的暗探和死士扔进了土匪寨里,伪造成了双方拼杀、同归于尽的局面。 总之,就是沈时恩一人包围一群人还大获全胜x2的故事。 这之后他才起身折返,途中觉得伤势有些不好,天气也恶劣,怕回去萧世南见了又要聒噪,这才寻了破庙落脚。 但是尽管沈时恩淡化了许多细节,但萧世南听到他受伤,还是立刻紧张了起来:“二哥哪里受了伤,可严重?可要我去请大夫?” 沈时恩说不用,他又接着委委屈屈地唠叨起来,“二哥,不是我说你,你还说我该定定性,难道你就不该改改你的性子?我知道你武艺高超,胆色过人,十几岁就跟着姨丈和大表哥上阵杀敌……但是我家老头子把咱俩放在一处,就是为了让咱俩有个照应,你这不声不响的,是不是不拿我当自己人?” 沈时恩虽然烦他吵,但却绝对没有把萧世南当外人。 三年前那场风波,沈家满门倾覆,昔日的亲朋好友在一夕之间都成了陌路。只有安国公府萧家伸以援手,暗中操作,将沈时恩从死牢里换了出来,又将自家世子同他一起塞进了苦役里以作掩饰。 这样宫中那些个鬼魅,就算觉得死牢里他的替身死的蹊跷,而在外遍布眼线寻他,也绝对不会想到逃出生天的沈时恩并没有远走高飞或者暗中蛰伏,而是成了一个带着年幼弟弟的普通苦役。 从一个目标变成两个,就是这样简单的方法,让沈时恩在白山安稳地待了三年多,直到近日才出现了第一批可疑的暗探。对方也才那么掉以轻心,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竟敢带着那么三五人就出手了。 思及此,沈时恩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问他道:“世南,三年了,你就没有想过回京?” 沈家是没有了,沈时恩成了这世间的孤魂野鬼。可萧家还在,虽然安国公因为当年的风波被夺了官职,禁足府内,非诏令不得出。可到底安国公的爵位还在,萧世南回到京城当一个落魄侯爵的世子,总好过同他一起当苦役。 “二哥怎么忽然说起这个?”萧世南讪讪地笑了,“萧家世子已经‘死’了三年了,我还回去做什么?再说我老子都让狗皇……让那位给软禁起来了,生杀予夺,也不过那位一句话的事。老头子放我和你一处,也不是真就那么大公无私,跟着你,咱们还有指望不是?” 沈家的指望,当然就是沈时恩的亲外甥,入主东宫的那位。 只是东宫虽然还在,但到底受到了牵连,到了如今也不得临朝,更别提培植自己的势力。是进还是废,也不过是当今一句话。 而且当今也正年富力强,膝下又有数名长成的皇子,皇子背后的外族更是不容小觑。纵是当今不为难太子,其他人也恨不能分而食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