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他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姣姣问。 “等他们家大人吧。”有人说,“窗户关上,别着凉了。” 那个人制止姣姣探头的动作,她乖乖地应了声哦,缩了回去,又说:“这里好远,妈妈来这里干什么呀?” 回答声被阻断,窗户摇上去,轿车驶进小区。 慕越望着轿车离开的方向,直到它消失在转角。 过了一会儿,姣姣又回来了,她被一个穿着西装的大人牵着,给慕越塞了一杯热可可。 慕越怔愣着抬头,看到她笑眯眯的眼睛。她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穿着身带毛球的红色棉衣,笑眼弯弯的模样像年画娃娃从画里走出来了。 娃娃伸手摸他的脑袋,还揉了揉,仿佛在安慰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你知道吗?马上要下雪了。”她没头没脑地说。 慕越有些难为情,擦了下眼睛,带着点鼻音问她:“下雪怎么了?” 她看着慕越,很认真地说:“下雪会淋湿的,要早点回家哦。” “姣姣,走了。” 姣姣撒娇般应“好”,牵着女人的手离开了。 他这时已经九岁了,明白是非对错,也看得懂这天发生的一切。 他和妈妈都是小偷,差一点偷走了别人幸福美满的人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错的人,但这些错误,注定要他与妈妈一起背负。 可是许秋婳不想背负,她可以轻易忘掉这些事,就和遗弃一个孩子一样简单。 “小三”和“情妇”都不是能困住她让她痛苦的事情,只有慕越被多余的道德感和羞耻心捆绑。 那些苦水一滴不漏,全淋在了他的头上。 慕越逐渐学会对她失望,在还需要仰起头、渴望来自母亲的爱的年纪,慕越就先一步为她的所作所为感到耻辱。 他曾经发过誓,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她这样的人。 极度的自私冷漠,又蠢又坏,靠一张漂亮的皮囊编制爱情美梦,不是在骗人,就是在被人骗。 有时候慕越会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正常地谈恋爱,和叔叔结婚,恩恩爱爱地生活至今? 如果可以,她为什么不早点这么做? 齐临从慕越的神情里看出异样,走过来问:“怎么了?” 慕越收起手机,先低头咬走了那块西瓜,含含糊糊地说:“我要回趟家。” 他跟许秋婳许久没见了,既然许秋婳叫了他,那他怎么也该回去一趟。 正巧管家传来消息,说下午三点船就能开了。 慕越要回家,齐临也没留下的必要了,当即表示陪他一起回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