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 他懒懒靠着椅背,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鹿白脚步一顿,莫名有点心虚,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卫祁光是从侧门走的,应该没碰见他才是…… 不对,她为什么要心虚啊!她又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鹿白正打算忽略他直接离开,景殃忽然喊住她,淡漠道: “看见我了不知道打个招呼?” 此时正是晚膳时间,大堂宾客颇多,听见动静都有意无意地看过来。 鹿白硬着头皮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腕往楼上在,景殃力气有些大,她拉不动,暗暗咬牙使了点力气,几乎是拖拽着他上楼进入天字一号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鹿白喘口气,不解地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景殃: “你这是来干什么?找我吗?我马上就回公主府了,你不必亲自跑一……” “行了。” 景殃冷冷打断她:“我去公主府寻你商议要事,结果护卫告诉我你不在,我看到你在茶楼跟卫祁光相谈甚欢,实在不忍心打扰。” “你这是怎么了?”鹿白皱了皱眉,“有人得罪你?广南王又做什么了?” 景殃未答,语气冷淡道: “你这两日不来王府寻我,就是一直跟卫祁光待在一起?” “我没有啊。” 鹿白愈发莫名其妙:“我一直在忙正事啊。研究叛国文书,处理府里内务,去皇兄、小七和父皇住那里做客,还有打听枢密院长官谢大人的情报。我最近很忙。” “原来我身为你的盟友,居然算不得你的正事。” 景殃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十足讥嘲之意:“我们公主殿下如此繁忙,都不忘跟卫韶单独开雅间密会谈话,本王当真不知你们的关系这么好。” 他写好的谢家情报,只等着她过来就送给她,如今看起来还怪可笑。 连“本王”都用上,看来确实生气了。 鹿白有些无奈但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被他的火气弄有理说不出: “景殃,你突然发什么脾气!卫祁光本就是来找我摊牌的,他对我愧疚我总不能晾着他,最近他更是心中有魔障,我跟他说开了对谁都有好处……” “那我呢。” 景殃直勾勾盯着她,眸色晦暗难辨:“你一直不主动来楚宁王府,我来讨个原因总不过分吧。” 鹿白蓦地哑声。 她……她不去楚宁王府,是因为她对他有感情,所以想要减少见面。 但是,这种见不得光的理由,她怎么能跟他讲清楚! 景殃看了她半晌,见她迟迟不言,喉咙逸出几声轻嘲,带着冷意道: “你离他远点。” 鹿白抿了抿唇:“我自有分寸。” 她不愿再承受景殃直白的目光,小声说了句告辞,抬脚欲要离开。 景殃有些恼怒,猛地扣住她的两只手腕,抓在一起将她摁在木门上,力气大得惊人。 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身子堵住她逃避的路径,封锁住她周围方寸的空间,眸里尽是幽色: “走什么?聊完了吗?你回答我了吗!” 鹿白骤然被他逼近,周身全是他的冷檀气息,心跳一慌,开始剧烈挣扎: “你放开我!景殃!景无晏!你突然发什么疯!” 景殃掌心力气收紧,膝盖反压住她乱蹬的双腿将她禁锢在门上,眸光锁着她: “挣扎什么?躲我的不是你?不理人的不是你?是谁以前喜欢扯我衣袖天天动手动脚的?啊,长大了就翻脸是吗?公主殿下,您那时候黏着我的劲头现在都哪去了?” 鹿白脸上一阵促热,呼吸剧烈起伏,撇开头道: “当初我才十四岁!我年少无知!” 景殃冷笑掐着她下巴,将她的脸掰正: “好一个年少无知!” 鹿白被迫抬着脸颊,感觉羞愤而眼尾慢慢变红,咬着唇,不愿发出一丝声音。 但眼角泪意却不自觉地晕出,在暖阳余晖下带着迤逦的泪痕,透出几分无助。 空气蓦地一静。 景殃突然收回手,甩袖大步离开,身着锦袍的背影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孤峭,木门被撞在墙壁上发出砰的沉闷声。 鹿白失神地滑下来,蹲在门前地板上,但直到远去的脚步声消失在廊道,他都没留一句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