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倒也不用特地打个电话来提醒我一下。”桑延语调散漫,听起来毫不在意,“你直接转告段嘉许,他这个年纪,过生日有什么好昭告天下的。” “……” “要真想过,自己私底下偷偷摸摸过就得了。”停了几秒,桑延嗤笑了声,“什么叫我也老?你让他那80后别碰瓷老子这个90后了。” “行了,赶紧去学习,”桑延说,“下个月都高考了管这点破事做什么。” “挂了。” 虽然电话挂断,室内也随之安静。 温以凡大脑迟钝运转着,想起了个事情:“你生日不是90年1月吗?” 桑延瞥她:“怎么?” “好像是元旦后一天,”温以凡说,“那跟89年也就差了两天。” 桑延把玩着手机,像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一样,说话的语调不太正经:“你对我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楚。” 温以凡动作停顿了半拍,轻声说:“因为这个日期挺好记的。” “噢。”桑延看着也不太在意,表情风轻云淡的,“是挺好记。” …… 把粥喝完,温以凡跟桑延道了声谢,回到房间。洗澡的时候,被热气蒸腾了一番,她的思绪也渐渐清晰,回想起了自己今晚做的蠢事和说的蠢话。 她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再度后悔起今晚喝了酒的事情。 残余的醉意让温以凡的困倦升到了一个顶端。 出了浴室,她趴到床上,眼皮已经沉到睁不开了的程度,也没什么精力再去纠结今晚的事情。迷迷糊糊之际,她想起了桑延塞进她手里的那杯蜂蜜水。 温热至极。 温度像是能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温以凡的脑子里不受控地冒出了个念头。 希望桑延能在这,住久一点。 - 也许是因为今晚穆承允的话,温以凡这一觉,非常应景地梦到了自己毕业典礼的那一天。但画面有些虚化,看着真切,却又不太真实。 让梦里的她也辨不出是现实还是幻境。 印象里,毕业典礼好像是下午就结束了。 温以凡穿着学士服,手里拿着毕业证,跟舍友随着人流从礼堂里出来。 外边人很多,基本都是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在亲朋好友一块拍照。人来人往的,一路走过去能撞见不少认识的人。 温以凡也时不时被扯过去拍几张照片。 因为大四实习,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几个小姑娘也好一段时间没见了。此时话都不少,七嘴八舌地提着自己实习发生各种事情。 一个话题结束后,温以凡听到其中一个舍友说:“对了,我刚刚拿完毕业证下来,在后排看到个超级超级超级帅的帅哥。也不知道是哪个系的。” 另一个舍友说:“我靠,你咋没喊我看!” “这哪能怪我,你们当时在等着上台拿毕业证,等你们下来,我想跟你们提的时候都找不到那帅哥了,我还有种我眼花了的感觉。” “行,我就当你是眼花吧。” 温以凡听着她们的对话,忍不住笑了下。 没多久,四人被一个认识的同学喊过去拍照。 温以凡被舍友牵着走过去。她被安排在靠中间的位置,看着镜头,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浅。拍摄者捧着相机,嘴里大声倒数着:“三、二……” 剩下一个数字还没喊出来。 在这个时候,在混杂的人群中,温以凡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不轻不重,却格外熟悉。她的呼吸停住,不自觉转头往四周扫了眼。 拍摄者诶了声:“学姐,你怎么突然动了呀。” 旁边的舍友也问:“怎么了?” 温以凡还看着周围,心情有些怪怪地:“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 “啊?”听到这话,舍友也看了看周围,“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没听到有人喊你呀。可能是有人的名字跟你差不多吧,这那么多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