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逃端着热汤药碗进了客舱,“小姐喝下赶紧歇下,婢子再给您推些药油,明日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碍。” 万瑾澜对自己的身子有数,便是不喝,明日照样生龙活虎,不过此时她还是安安分分的喝下了,毕竟她娘肯定会过问的。 船上的主人是沈卿和万瑾澜母女二人,齐王查水匪之事,便没有派手下人前来,而是亲自来了,也并未进客舱,而是直接在甲板上。 沈卿先是对着萧沣道了谢,后又询问了康平县主的情况,待得知康平县主起了高烧,眉头便皱了起来。 待问询完所有情况,萧沣道:“水匪之事事关重大,待明日归京,本王还会着人去问府上二小姐。” 沈卿通情达理的点头。 交谈完毕,萧沣也没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 两船并驾齐驱,中间搭了条木板,江水涛涛,萧沣一身青衣淡定从容的从木板上回到了另一艘船上。 江惑禀报道:“主子,您去那边时,康平县主醒了,她说,那水匪是冲着她去的,她怀疑是吴守仁买通了水匪。” 听闻这消息,萧沣人都顿住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渭水之上,那是因为半月之前,在渭水上丢了一批官银,有五十万两之巨。 皇帝震怒,将找回官银揪出罪魁祸首的差事交给了他。 渭水之上,及渭水两岸的地区,他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在追查,有了些眉目,锁定了这片区域。 今个刚到此处,便看到水上起了火。 他本以为是抢劫官银的那批人。 可康平县主为何说是吴守仁? 难不成吴守仁与抢劫官银的那些人有什么来往不成? 此案越查,越是扑朔迷离,他越觉得其中参与之人牵连甚广。 翌日过了午时,船停在了离京都仅有二十里地的码头上。 镇国公府自是有人来接,万瑾澜老老实实的跟在沈卿身侧。 临江郡王府也有派人来接康平县主母子二人。 康平县主高烧已退,倒是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人还虚弱的紧,此次受伤后落水,难免元气大伤,需得好生养些时日。 时隔两年,再次看到镇国公府的朱红大门、门口立着的石狮子,万瑾澜是倍感亲切。 虽说在西南,府中有父亲母亲和大兄,但在京城的公府中,有祖父祖母,还有三兄和其他房的兄弟姐妹。 第一任镇国公是跟随太祖打天下的,是以功成后论功行赏之时,太祖便赏了一座前朝的王府宅院。 宅院占地极广,刚赏之时,里头虽有几分落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修修改改,如今看起来是又气派又有底蕴。 不过万瑾澜的太祖父不傻,都说功高盖主,当年他父亲那是凭着军功得的宅子,如今镇国公府已然成了大魏数一数二的将门世家,该忌讳的还是要忌讳些。 王府规制的宅子,他们公府一直住着,怎么会不惹眼。 是以在太祖父那辈,分了家,这诺大一个宅院便一分为二,又修修整整,成了两个一大一小的院落。 小的那个,修整扩充后,也是个五进的大宅子,分给了万瑾澜太祖父的嫡弟那一脉住。 如今挂着镇国公府牌匾的,则是由太祖父这一支嫡脉住着。 公府各处建筑都尽显匠心,山石草木与各处宅院相结合,虽没有扬州园林的秀美,却大气华美,既有武将世家的粗犷,又有百年世家的底蕴。 万知景知晓今个母亲和妹妹回来,恰好今日国子监休沐,一早便在门口等着了。 走在廊下,和万瑾澜说话,嘴都没闲过。 “祖父大寿,父亲怎么不和母亲妹妹一起回来?” 万知景鼻子动了动,“妹妹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药味?” 沈卿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万瑾澜,没好气的说道:“你妹妹威风着呢,昨夜里闹了水匪,她倒是好,不躲起来还提着拳头就上了。” 万知景“啊”了一声,随即说道:“前阵子水上丢了一批官银,闹的沸沸扬扬,渭水之上应日日都有水军巡视,怎得还有水匪?” “妹妹可受伤了?要紧不?” 万知景话多,万瑾澜却不嫌烦,反而还有几分享受。 大兄稳重,虽也疼爱她,但不似三兄这般,能和她说到一起玩到一起去。 “我无事,你看我行动自如,身上自是没有一点伤,兄长不用担心。” 万知景赞到:“妹妹就是厉害。” 沈卿冷哼一声,兄妹俩同时讪讪。 走过月洞门,便到了老公爷和老夫人的院子。 锦春堂中,二婶、三婶都在,还有两房的孩子。 大房二房三房都是老夫人嫡出的,老公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