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至于像如今一样,祁复礼一低头就看到她头顶。 啊!应该先洗个头发! 就像一个五岁的孩子中了彩票,又像一个刚净身的太监被告知要娶美丽妻子,又像饿了好久的小猫忽然得到一条比她还大的鱼。 李穗苗想做的事情有好多,但她现在什么都来不及做。 耳朵热,脸颊烫,胸口闷。 她要得病了,得一种叫做悔不当初的病。 李穗苗自觉社交能力没有太大问题,说不上好,但也绝不能说是“坏”。她只是单纯地面对心上人时不知所措,必须缓好久,才能去做出镇定的反应。 她必须保持镇定。 大学生平时吃饭,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李穗苗本以为祁复礼会带她去学生食堂,但祁复礼却带她去了附近的火锅店。 李穗苗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火锅?” 祁复礼笑:“原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李穗苗:“啊?” “其实是老叶爱吃,”祁复礼说,“他和我说,火锅和烤肉,都适合一边聊天一边吃。等着菜和肉慢慢煮熟的时候,时间刚好可以用来谈天说地。” 李穗苗心里的小火苗悄悄晃了晃,她问:“我爸爸找你是为了什么呀?” 祁复礼说:“为了命案。” 李穗苗吃惊地捂住嘴巴。 已经坐下了。 来得早,又是工作日,人不多。 祁复礼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李穗苗,示意她扫码点餐,顿了几秒:“其实,按理说,这些事情不应该告诉你。” 李穗苗的眼皮跳了跳。 “毕竟……和你也有些关系,”祁复礼抬眼,看向李穗苗,“我听李叔叔说了些事情,隐约猜到了一些。” 李穗苗小声:“什么?” “以前离咱们中学很近的那个电子厂,”祁复礼提醒她,“还有印象吗?” 李穗苗点头:“我还偷偷在里面打过暑假工。” 后来暴露了,爸爸妈妈心疼极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她继续打工。 “嗯,”祁复礼说,“就是那个工厂老板。” 当初这件事闹得还蛮大的—— 毕竟那个电子厂年年为那所小城市贡献了不少税收,也解决了许多就业岗位,薪酬待遇也不错。 类比一下,不亚于富士康对于郑州的影响。 偏偏工厂老板意外去世,厂子里还闹腾了很久。有想接机搞事的,也有打算借此给自己多捞点儿东西的,还有悲观地感觉厂子要倒了的…… 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但厂子没倒。 厂长的遗孀,林棋蓉女士,收拾好心情,擦干眼泪,打起精神,在完成遗产继承手续后,开始挑起大梁。 在她的努力下,这几年,厂子非但没有跨,反倒越发蒸蒸日上了。 厂长的死因也确定,就是一场意外。 意外的源头在于厂长用药不谨慎——有些小药店滥用抗生素,恰好那次厂长感冒,去拿的药里就有和降糖药一起反应、导致他血糖严重下降的阿莫西林。 他的司机徐冰证实了这一点。 这个案子一开始还是让李天自去做的,可惜阴差阳错,李天自那个时候刚好受伤,身体不好,后面就交给其他人去干。 后面的人按照流程审查后,再结合法医的结论,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因而就是以“自杀”结案。 火锅咕咕咕咕地冒起了滚烫的热水泡。 李穗苗问:“我爸爸为什么要问你和叶学长呀?” 祁复礼停顿片刻,缓缓:“我一开始也不确定,后来猜到了,可能因为我俩的父亲都曾经在那里工作,也都和徐冰关系好——上个星期,徐冰忽然去警察局自首,承认自己为不久前的案子做了假的口供。” 李穗苗感觉到他在说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