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又轻又虚,飘渺不定:“我的儿子死在你手里咯……” 他“呵呵”的笑了几声,眼睛微阖:“我老了……也许马上就要下去陪他了,有些事不该被遗忘,不该被这么轻易的埋进坟墓里。” 他顿了顿,话术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无知并不是犯罪的理由,无论对错,任何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诚然,这话由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人说出口时,时玖凛还是觉得惊悚的。 他不确定的反问:“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是关于江池渊的吗? 他的事自己应该已经知道的够清楚了吧? 知道他可笑的爱意,狼狈到被一次次贯穿心脏还强笑着的模样。 时玖凛忽的有些感慨。 江池渊也是个可怜人啊。 至亲接二连三离开自己,身体被当做筹码出卖给组织做实验品,爱得不到回复,注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他咎由自取。 他可从来都没让江池渊自作多情的爱他。 老人缓缓站起身,骨骼随着他的走动“喀喀”作响,时玖凛紧盯着他的背影,生怕他一不小心直接摔倒或是扭断脖颈。 他带上眼镜,翻出多年前的数据记录放到时玖凛眼前,近乎刻薄的评价:“你从来都不适合待在市场,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也不该接管这家公司。” 时玖凛喉结微动,不服气道:“凭什么?你说不合适就真的不合适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老人只是摇头,嗤笑道:“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一点吗?自你接管以来,公司各项数据都在极速下滑,你抓不住市场,找不准时机,这家公司已经和夕阳产业没什么区别了!就算是没有组织插手,这点老底也迟早会被你败光……” 半只脚都迈进棺材里的人怎么会懂这些? 时玖凛声音极冷,面色也不怎么好看,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我似乎还轮不到您来批判吧?” 老人长长吐出一口气,问道:“你真的对这些商业上的勾心斗角感兴趣吗?还是只是单纯觉得继承人是自己的话面子上好看?” 时玖凛愣了愣。 他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是在那些朋友们的撺掇下,他早就在潜意识里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想法——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继承人都只能是他。 可他明明更适合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时的他不会收敛脾气,眼高手低,屡屡碰壁却总能为自己找到借口。 现在看来,垃圾的是他没错。 他明明讨厌被任何东西束缚住的感觉,却不知道为什么跟疯了似的拼命抢这条铁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