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耳骨下那个穴位,看向身旁那个哭个不停的人。 “有这么感人吗?” 许诺尔拿纸捂着眼睛,没答。 他说:“难为还赚你几滴眼泪。别哭了,骗你的,假的。” 许诺尔擦擦眼泪,把表情恢复成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知道是假的,但我还怪爱听这种的……你怎么不去写小说,编得还怪精彩的。” 李均意嗯一声:“假的,别在意。” 许诺尔继续道:“就算是真的你也别讲给我听,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没听过吗,我才不想知道。” 李均意轻笑:“外面不是很多讲我的风言风语吗,估计别人的版本没我这个好听,讲来博你一笑。” 那确实,外面关于谢家这位大公子的传言实在太多,过去从没听说过的人,二十多年后突然出现,从国外分公司回来后半年不到就坐了运营总裁办公室。有人传谢启其实是谢震业的私生子,是保姆所生,一直被养在海外。也有人说谢启确实是谢家正经的太子爷,其母为谢震业发妻,但后来谢震业为了和陈家联姻跟发妻离婚,因母亲失势谢启才一直不受重视查无此人……像这类他的八卦,许诺尔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在这个圈子里长大,各种豪门伦理大戏从小听到大,也算见怪不怪。很多外人听来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他们的世界里也只不过是日常而已。有些话,他们不方便明讲,但既然对方说是假,那她就必须认为是假,不管他的目的是敲打还是分享……她都必须装傻。 后来他们沉默了很长时间。一向话多的许诺尔难得变得沉默,低头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家楼下,许诺尔上前轻轻拥抱这位即将要抛弃她的未婚夫。 她道:“我哥哥那边我去说,免得他还要跟你谈条件。” 李均意笑了:“这么大方?” 许诺尔嗯一声,语气爽快:“你去跟谢叔叔讲就好。” 李均意拍拍她的肩:“明天我约许诺宜具体谈。好了,快回家。” 许诺尔最后对他道:“快点告诉她。” 上车打算回谢家,助理在旁边告知:“谢先生今天出发去了夏威夷,说和好友去度假。” 李均意忍不住冷笑,跑得倒是快。 助理赶紧转移话题道:“我跟您汇报一下de那边的进度,项目组那边有一些新想法。” 聊了一路工作,确定好第二天跟高管开会的时间。到了地方,下车,司机下车拿行李,和助理告别后,他推开一扇红门。 行过影壁,一个中年女人已经小跑着迎了过来,是谢家管理日常事宜的江姨,对方笑着接过他手里的外套,问他吃过饭没。 “没吃,麻烦随便给我上一点。”他说。 江姨笑着说好,让他稍候,把衣服交给身边另一个照顾他平日起居的随行,转道去厨房。 穿过曲折的回廊,隐隐听见有些声响。他偏头看了身边的随从,对方连忙答道:“应该是以为您今天不住这边,太太约了几个朋友来家里玩牌。” 李均意颔首:“你去告诉她我回来了。” 等走到小餐厅,若有若无的打牌声已经完全消失。洗过手,他坐下看项目资料略等了片刻,看了几页,圈出几个有疑虑的地方,江姨在旁边提醒他可以吃了。他应了声好,抬头看了眼,一笼素饺,一笼蟹黄烧麦,冰肉千层,一碗豌豆黄。 李均意把小碟里的榄菜加进白粥里,夹起一个烧麦吃了一口,对江姨道:“太多了,下次少一点,我吃不完。” 他平时不常回来住,偶尔来一趟。因为和谢家大多人口味不同,味道重的不吃,油腻的不碰,周五还要吃全素,他吃的东西总是要单独另做一份。外加这个庄园离公司远,觉得麻烦,他索性一个月就回来几次。 江姨唉一声:“哪里多了,多吃些才好。今天匆忙,只上了这些。” 他喝着粥问:“谢喆回来了吗。” 江姨不出声了。 他也没再问,拿起一边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按了扩音,继续抬起筷子吃东西。 没过几秒那边就接了。背景音有点闹,传出来的声音有点喘:“哥?这么晚了你怎么……” 李均意问他:“你在哪里?” “啊?那个……”对方吞吞吐吐的,“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我本来也不想来的,但这边一直催,我下班以后就被他们拉来了,也没干什么,就……” 李均意打断他:“你确定你今天去上班了?” 那边不敢说话了。 李均意看了眼表:“一个小时应该够你滚回来,到家以后来找我。” 谢喆连忙道:“我立刻回来。” 挂断电话,他继续吃东西。 江姨立在一旁,也不敢出声,静静站着等。量太多到底吃不完,一碗粥见底时他没再继续用,进屋继续看项目资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