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祁令瞻也懒得?再遮掩,破罐子?破摔道:“总之,你?得?把他调走,我不想?每回来寻你?先看见他那张脸,还要受他的盘问。” “这样啊……”照微打了个呵欠,心中忍笑,没骨头似的赖在他怀里,“此事明天再说,我困了,我要睡觉。” 祁令瞻冷眼觑了她许久,倏尔抱着她起身往榻上走去。金丝帐一开一落,弧如波浪,帐中突然?传来照微的惊呼声,两人闹作一团,这回连竹枕也被踢到了地?上。 江逾白与杜飞霜两天后抵京,沐浴更衣后连饭也未赶得?及吃,先入宫向太后复命。 杜飞霜瘦了许多?,不似从前白嫩,一双大眼睛却?愈发有神,连个子?也长高了一些,正神采飞扬地?向照微讲述在各处辗转的经过。 “……我与逾白跑了六七个州,起初是先叫府衙征请会拳脚功夫的女子?,他们听说是为娘娘选卫队,在其?中舞弊弄私,推选了许多?现学现卖的世家姑娘,幸好?逾白脑子?灵光,能辨得?出真假,黜落了她们,但我们也只好?一座庵一座庵地?亲自去找。” 杜飞霜喝了一大口水,“咕咚”一声咽下去,又迫不及待说道:“赶巧的是,我们遇上了一伙东奔西走卖杂耍的戏社,戏社的班头很有几分武功和见识,人缘也广,听说我们寻找会功夫的姑娘,帮我们找了许多?路子?,我们这才能早些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务,否则只怕要找到年底也未必回得?来。” 话都叫她说了,江逾白只静静站在一侧,偶尔补充两句。听到此处,他说道:“谢班头帮了大忙,可惜不愿到永京来请功。” “是啊是啊,”杜飞霜也叹息,“可惜了那一身矫健的功夫,连我都打不过他。” 照微默默听着,见江逾白脸上欲言又止的神色,知他是有话不方便当着杜飞霜的面?说,遂对杜飞霜道:“你?这一路实在辛苦,本宫叫锦春先送你?回去休息,杜将军若敢为难你?,本宫会为你?撑腰。” “那多?谢娘娘啦!”杜飞霜高兴道,“我正愁回去以后要怎样才能逃过一顿打呢!” 她行礼告退,活蹦乱跳地?跟着锦春离开了福宁宫,此时殿中只剩下两人,照微温声叫江逾白上前去。 “你?自幼在宫中长大,突然?叫你?跑去宫外办事,这回吃了不少苦吧?” 江逾白垂目低声道:“为娘娘分忧,虽苦亦甘。” 照微点点头,说:“本宫打算赏你?座宅子?,就在大兴国寺附近,那里热闹,你?可以出宫去好?好?休息一阵子?。” 江逾白闻言怔愣,目光惘然?地?看着她,突然?跪地?伏在她脚边,声音低了下去,有微弱的颤意:“不知奴婢哪里做错了,惹了娘娘不豫,奴婢会改,请娘娘不要赶走奴婢,奴婢愿意受罚。” 照微弯腰扶他,“说什?么呢,赏你?都不嫌多?,怎么会罚你?。” 她看见江逾白交叠在地?上的手,手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知他在外头受了不少苦。而他手腕间仍戴着她随手相赠的菩提手串,那样脆弱易脏的物件,却?被他养护得?很用心,仍是油光洁白,仿若新成。 照微不免心软了几分,改了主意,对他说道:“你?若不愿出宫,就在宫里待着吧,只是不必着急做活儿,传出去,倒显得?本宫苛待了你?。” 听此话,江逾白的心慢慢落回肚子?里,他又向照微深深一拜,这才重新站起,清秀如水的眉目间生出一点期待,轻声说道:“那我只随侍在娘娘身边,为娘娘研墨,掌扇,提灯。” “好?吧,随你?心意。” 照微懒得?再在这些琐事上与他纠结,转而问道:“刚刚飞霜提到那杂耍班子?,本宫看你?似是有话要说,怎么了?” 提到此事,江逾白眉心轻蹙,又上前一步跪在她脚边,压低了声音:“娘娘,此事干系重大,逾白不敢说谎,您可能会觉得?不信,但……” “你?直说就是。” “是。”江逾白组织了一番语言,慢慢说道:“那戏班子?的谢班头武功高强,很有本事,他有个摔坏了脑袋的弟弟,腿脚也不太灵便,被他带在身边,跟着他四处求医。杜姑娘说永京的大夫医术高明,想?请他们一同回来,但谢班头执意不肯,只说是永京有仇家,不敢露面?。” 照微问:“难道你?认识那谢班头?” 江逾白轻轻摇头,“奴婢长年居住宫里,并未见过此人,但奴婢曾见过他的弟弟,虽然?他说话做事都与从前不同,但奴婢确认过,绝不会认错。” “哦?那他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