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的心。 祁令瞻道:“无论我?为了什么,能?帮助你实现夙愿,是我?之幸。” 照微说:“你好像自信很了解我?想要什么。” “内除姚党,外抗北金。” 照微牵了牵嘴角,“你以为仅此而?已?么?” 祁令瞻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问她?:“那你还想要什么?” 照微说:“我?想要我?哥哥。” 此言让祁令瞻心中微滞,一阵钝弱的疼痛感从心口生起,他想起离开永京前被迫签下的那封和离书,心头涌上一阵悲意?。 他垂目望着近在眼前的她?,轻声说道:“如今已?经?不是了,是娘娘亲自……” 亲自策划了一切,斩断他们之间最后的牵绊。 照微摇头说道:“我?那是被你逼的。我?在朝中安抚武将,你却与北金人走得那样近,我?倒是想拦着你去北金,结果在密室里?,你连自己的情感都能?拿来做施压的筹码。为了给朝中武将一个交代,让他们看清我?的立场,我?只能?与你划清界限,一刀两?断。” 这个道理,祁令瞻自己也能?想明白。 只是想明白是一回事,真正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可是不接受又能?如何?是他将照微逼上了这唯一一条路,这是他自讨苦吃。 照微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薄凉,在心里?怨我??” 祁令瞻垂目苦笑道:“确实是我?的作为让你别无选择,我?怎么会怪你呢?” 照微向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袖子,云鬓间的幽香如兰似麝,裹挟着他的心神,令人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又问了一遍:“你能?不能?说句实话?,我?逼着你代父签和离书,你真的一点怨念都没?有么?我?要与你断绝关系,你真的愿意??” 当然不愿意?,当然不甘心。 祁令瞻碰到照微衣摆的手?缓缓收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几欲将她?拥入怀中,想像漫漫长夜里?的幽暗梦境那样,拥抱她?,亲吻她?,揉乱她?的鬓发。 告诉她?他不愿意?签那和离书,不甘心与她?斩断关系。 他既想做她?的哥哥,在朝堂上承受她?的倚重,又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在屏风后与她?探索更亲密的关系。 薛序邻只是一面镜子,他想要的,远比薛序邻业已?得到的更多。 只可惜他们并非活在梦里?。 走出?这间避人的雅间,外面有余焰未收的姚党,有虎视眈眈的武将。他若是徇一时私情得到她?的垂怜,之前出?使北金时的困境会再次摆在她?面前,令她?为难究竟是该选他,还是选择她?自己的立场。 她?一定会为难,乃至忧思难安。倘再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她?将会承受更多的责难。 思及此,祁令瞻僵硬的身体缓缓退后了一步。 他对照微说:“你不该管我?作何想。倘你一定要知道,那我?所想,不过是愿你不必背负任何罪责,不必承受任何非议,愿你能?自由自在,得偿所愿。” 照微几乎要生气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 祁令瞻说:“我?一向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他确实自来如此,认定的事不会挂在嘴上,但永远没?有商量的余地,照微在家里?唯一拧不过的人就是他。 可她?已?经?先降低身段,将话?暗示到了这个份上,他竟然还是一副油盐不进、雷打不动的臭石头样。若非她?手?里?还捏着他往北金前写?给她?的信,信中意?深恳切、情思绵长,她?都要怀疑祁令瞻是不是讨厌她?,巴不得与她?断绝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祁子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不想签那和离书,不想我?从此不理你?你说实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