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这一刻大亮,光亮从楼窗渐变透来,一改之前的微亮。 像与世隔绝,靠窗那头大亮,另一头则是有些暗沉。 静坐片刻,暗中的身影一动不动,隐约可见衣上玄落符箓文咒,他手中的符纸一燃完,身靠椅背,头轻歪,黑眸转动,生冷得很。 傲慢无礼惯了,从来都没有个正行。 那声宫铃一直留存在脑海中,从未忘记。 符箓虽已燃完,却还是头一次被破例,不再是女子在长廊转身而来的回眸笑。 这次没了宫铃声。 有的只是在开满花头枝,四处寂静,孤身站立的两人。 “你跟我说的话,我都知道的,别再说了。” “哦?”听到这寻常不过的话,他真以为她在避重就轻,一笑而过就道:“我还没有说,你都知道什么。” “醉簪,话不是这样讲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那谁都别说了。”忍着他几次,又来了,下次休想她给他笑。女子满头珠钗,长裙太长来前是她拖曳跑来的,这下她放开,跟着这人相争道:“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把我作的东西还回来!那是我的!我的!” “我的还拿,那不是你的!算什么事!” 要是独一张来拿走,她可能跟他说吗。 老拿,她想当不知道都难。 “我拿了就是我的了。”他不管这是她的东西,留给她一句话。 她睁着眼睛,满眼震惊,想直接走人,还是被震惊到留下,再说:“那是我的啊。” “我知道。” “不给。” 所有的事,在这句话散去。 男人抬来手虚撑着自己的头,嘴角微笑,没看桌上的碗中水,终于从喉咙慢慢挤出一个声,“呵。” 他的眼里不是容不下这些,只是会增些烦心事。 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怎样拿他们来说。 想到一人,他起身,端起那碗符水。 他还记得亲多了她,使了大些劲,她哭着不想看他。睡哪儿都好,就是不肯转来能见到他的方向睡,以直于是要靠到床角去了。 她什么都喊疼,这会她能睡着才怪。 悲无风抱来莫清意,她真是没睡着,糊糊涂涂的糊弄了一遭,重回他怀里,张口闭口道:“…好疼。” 躺着不好受,又好困。 好难受。 “喝一口。”递到她嘴边,他缠到她耳旁轻声,“你说的头晕,我可都记得。” “这样会好受点。” 用符烧成的符水,通常是人撞到不干净的东西烧给喝的。 她不像他,不习惯看到鬼,还给抵在门后弄过见风,自是一晕更晕。 不到不打紧,她喝了能好点。 他就给好点。 都到嘴边了,哪能说不喝。莫清意还怕他等久了会喂给她,一听就张开嘴喝,她倒是喝了一口还想再喝。 只不过给他拿开了。 “你在我身上睡。”悲无风放下碗,知她喃疼,躺着不能睡,还不如抱着她。 他将她抱紧,头就搭睡在肩处。 莫清意太困了,意识跟着他的话去想,便是头凑得很近,双手抱住男人的脖子。 悲无风伸手落在她的后背,感觉到脖颈的痒意,随而见她一睡人怀里就将头近到自己脖上,很亲近,呼吸都引到这儿,被这实打实的弄笑,问她道:“跟谁学的。” 他以为她不想出声,还是听到了怀里的困声,“…小舅舅。” 很久没见了,以前他要是在。是真的抱着她说几句话便不撒手,专心画下他的符。 她就是看小舅舅画的好看,就算是不懂,还是自己睡好,醒了就不说话,一个劲的看。 倒是他转来看她,“怎么,喜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