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得还算康健,然而接连两个不肖子干出来的破事,还是成功破了他的防,让他跟着论述被气得眼前一黑。 “范卿?范卿!” 他这一气,最慌乱的当然还是指望着他帮着变法做事的赵祯。 向来脾气称得上柔和的仁宗皇帝都急了眼,连着喊了好几声,焦虑地望望左右,如若不是天幕之事事关重大,不宜再添外人,他估计早让人赐座,让自家新鲜出炉的参知政事好歹有个着力的地方了。 范仲淹强忍着心头那股说不出来的忿怒,对着皇帝拱了拱手:“臣并无大碍,劳官家费心了。” 与其自个生闷气,不如回家教育儿子! 把还没出生的范纯粹的教育重任直接加码到范纯仁头上,老范平复下自己的心绪,面无表情: 小儿子估计是生的太晚了,才没被自己教好。那就让二儿子多加努力,未来记得背负起帮他把小儿子一起教好的责任吧。 — 比起范仲淹预备回家教子的痛苦,赵顼才是真的整个人都麻了的无力。 他看着朝堂上齐刷刷一片跪下的官员,终于深刻意识到了旧党这个名词的含金量,意识到了一件被未来时间线搅乱很久的,发现后难免让人绝望的事情: 元佑弃边不过是在他去世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时能做到有名有姓的官员,有不少此时已然成功入仕,在他手底下混了。 ——如果后世人再讲下去,他怀疑他会看到一个(因为还没开始贬黜保守派)大半壁江山都是旧党的朝堂。 盯着这群人低下头颅上的官帽,赵顼第一次清晰直面了所谓变法将遭到的阻力。 ……你能顶得住吗? 他终于认真,开始对着自己的内心询问起这个,此前出于皇帝身份的自信,不曾深究的问题。 他以为未来的自己是年纪渐长,失去了初心和原有的魄力,以为是变法的效果不尽如人意,没有天幕作保的皇帝,最终失去了对宰相的信任。 于是他信心满满,他轻松洒脱,满以为这一次下来,有了天幕作为信心的后盾,他不会重蹈覆辙,他能够一心信任,将重任交托在王安石的手上。 但,变法从来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轻松的一件事。 赵顼终于睁开了眼,面对着他未来注定要踏遍的荆棘满路。 【这个时候的司马光,被曾经在陕西任职过的孙路上了堂地理课。被扫盲后的他,终于松口,表示可以不弃熙河,只弃四寨,并且西夏要用永乐城俘虏的军民来换。 他作为旧党的领袖,只要意见不是离谱到要把地全给弃了这种,大部分旧党党人看在他的威望上,也就同意了这个折中的意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