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瑞拉的金睫毛压住灰蓝色的眼睛,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他的眼睛就像是被磨的很薄的玻璃镜片,泛着灰蓝色的光。 马车内的空间狭小,因为车门紧闭,内里的空气也逐渐温暖起来。 车外呼呼的寒风,吹动厚厚的夹着棉的墨蓝色窗帘,吹的窗帘碰撞车窗,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微声响,窗帘把冬季的严寒全都隔断在外。 辛德瑞拉一动不动,像她过去做任务时,在庙里见到过的神像一样,眉眼低垂,稳如磐石,喜怒皆隐。 封闭的空间内,除了窗帘发出的声响,就只剩下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我从之前就想问了。” 凛绮往他身边挪了点,手撑在身侧,探头去看他的表情,“你为什么这么防备我?如果是因为玫瑟塔,你应该已经看的很明白,我是向着你的了吧?” 她又不是什么老虎棕熊,没必要防备到浑身的肌肉都紧绷,指骨捏到咔嚓咔 嚓作响的地步吧? “……防备,我吗?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辛德瑞拉的目光如同水银般微微闪烁,他的微笑在昏暗中并不清晰。 凛绮有几秒没说话。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讨厌凛凛小姐?” 辛德瑞拉回应的很快,他的应答流畅又迅速,微笑完美无缺,像是不假思索,但就是因为毫不犹豫,才显得这回答过于虚伪。 凛绮也望着他,沉默着不说话。 辛德瑞拉的防备心实在是太重,唇角不动的笑容,就像是面具,心里想什么,外表流露不出一分。这种无论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令人烦躁。 她讨厌这种对话,不擅长应对这种类型,但她最擅长的就是坚持。 凛绮的目光停驻再辛德瑞拉的身上。 辛德瑞拉想要回避,凛绮却不给他回避的机会,凑近上去盯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从纤长睫毛后溢出,完美无缺的笑容在沉默对峙几十秒后,终于变了形状。 他终于开口,只是语气很是古怪。 “让别人信任你,你自己做到相应的付出了吗?” 凛绮偏了偏头。 什么意思,她完全听不懂。 但是感觉辛德瑞拉似乎愿意开口了,她就耐心的等他说下去。 谁想到辛德瑞拉却不说话了。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马车颠簸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似乎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辛德瑞拉才再次开口。 他好像在竭力保持平静的笑意,又压抑不住强烈的情绪,夹杂着几分讥讽,连语调都在发抖,忍耐到最后,变成了很奇怪的语气,一字一顿的从牙缝m.DamINGpUMP.COm